宋家唯他可模仿老爺的字跡,且惟妙惟肖,完美無缺,因自小便是父親親自教導啟蒙的緣故。
不過自然了,他留下的那封贗品上,沒有老爺的真印,因此太太命人另寫的這封上,也就沒有。
“來信已收到。經細思縝慮,此事可行。另囑玦兒,男兒須言而有信,既出此言,不可不成。因此提親既可,不過迎娶之時,還當金殿成名之後。”
宋玦醇厚的聲音隨即響起,嗓音過處,溫潤似那春風拂過,可聽見宋夫人和呂媽媽耳中,卻如數九寒冬,被冰水淋頭。
“這不可能,怎麼可能?!”太太撲上前來,抓了真信於手細看,臉色大變,整個人都灰了下去。
宋玦微笑與秀媽媽對視,後者也笑,卻亦有一半擔憂。
看得出來,若不是大爺應允了老爺極為渴望的條件,老爺是不會同意此事的。
不過迎娶之時,還當金殿成名之後。這便是條件之一了,頭一關,便是殿試時出人頭地。
可這種事難道是可以預料,或者說,是可以百分百辦得成的麼?
宋玦看出秀媽媽的擔心,愈發笑得燦爛了些。他本就是軒眉星眸,十分地俊朗,再加上如此溫顏展笑,整個人便像是在發光一般,讓見者溫暖至極。
“媽媽別在這裡發愣了,還不快去。。。”後面的話,宋玦自覺收住不提,秀媽媽會意點頭,同樣快速地應了一聲:
“奴才知道,這就去辦。”
宋夫人只當這媽媽是去操辦提親一事,又羞又惱,大喝一聲:“就算要辦,也不必急得這樣吧?!看成了事老爺賞不賞你個上席!”
秀媽媽才不放她這些不成器的酸話在心上,人早就走到了外頭,招手叫來荷風:“想個法子,給蘇家小姐那邊遞個信兒,只說老爺許了,讓她也好放心就是。”
宋玦在屋裡,卻向太太深深行了個禮:“多謝母親成全!”他的話裡,一半少不得是有些諷刺的,另一半,卻也有些哀求。
將來祈男入門,自己再有心,她也將不得不於夫人指令下生存,畢竟後院是女人們的天下,有些事,他是想幫願幫,也幫不上忙的。
因此雖則自己此時遂心,也不得不向太太略低些頭。
“母親只望兒子好,兒子心裡明白。也應允了父親,必讓蘇家出人頭地,更比現在還要榮耀,母親將來只管享福就是,一切只交給兒子。”宋玦話說得極為誠懇,雙目裡的神氣也由剛才逼人的冰涼,變得回暖了。
宋夫人傷心到極處,反鎮定下來,呂媽媽暗中低低地道:“夫人現在不必強坳,既然老爺許了,再反對反不識時務。不如應了,大家面上好看。將來有的是時間,慢慢整治那妖精!”
宋夫人微微頷首,這才看向宋玦,眼皮抬處,筋痛肉疼:“我的兒,為孃的還來只為了你!既然你覺得好,為孃的少不得依了你!只望你從今心滿意足,我便不做他想了。”
宋玦臉上的笑僵了一僵。知子莫若其母,反過來,知母也莫過其子。夫人答應地這樣快,反讓他心中不安。
可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宋玦心中禱唸,只希望將來祈男入門後,一有老夫人秀媽媽庇佑,二有她自己的聰明才智,能讓日子過得舒心些吧。
“多謝母親成全!”宋玦撲通跪了下去,深深地,向高高在上的宋夫人,磕了下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定親
因了宋老爺的信和老夫人的允許,後面的事便如流水般順當了。
宋家次日上午便請了媒人,因宋老爺不在,便由宋夫人親自上門,提親。蘇二老爺和太太少不得親自應酬,各是喜氣洋洋的。
中午便在外花廳設宴,雖不知一上午談得如此,可午宴時雙方談得熱絡,且由蘇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