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快些,過後反應過來,是宋府的孫媳?!
那更得好好對待!
“原來如此,快請快請!”
品太醫將祈男安放在穎嬪正殿側室,一張小小的臥榻上。
細看她的臉色,猶自灰白夾雜,品太醫伸手再探其脈息,乃個伏脈症相,沉潛著骨,主邪閉,亦有陰寒在內。
“最近貴孫媳飲食如何?可有著風寒?她曾於杭州府上別院有過舊疾,亦因風寒而起,雖曾痊癒,到底埋下隱患,如今勾起舊患,據證按脈,又有鬱勞內傷,五臟互相戕賊的症狀。。。”
品太醫言辭犀利,問著宋老夫人,按理這是不合規矩的,他不過一介太醫,如何敢這般質詢起一品誥命夫人?
可宋老夫人卻並沒因此發火動氣,她是有閱歷的人,看得出孰輕孰重,同樣,亦看得出,祈男對品太醫是何樣重要之人。
不過原因,目前宋老夫人還不想探究。
不過品太醫的問題,她卻一樣也回答不上。
原因很簡單,她是老夫人,家裡的老封君,可不是祈男的貼身丫鬟。
自然,品太醫也並不指望她能回答得上來。他的用意無非是讓對方知道,祈男受了委屈,沒得到很好的照顧,因此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宋老夫人對此心知肚明。
“太醫說得極是,”宋老夫人知道,眼下的形勢,自己最好的選擇就是附和對方:“只是再探前事於今無益,”不過也得點明眼下的困境:“只是依太醫所見,該如此診治?畢竟久居所處不是正理。”
品太醫於心中長嘆一聲。正理,天地間何為正理?!見不得人的事他這了輩子看得太多,早已不信這些道理。
“宋老夫人所說極是。”沉默良久之後,品太醫緩緩開口,也只說了這一句而已。
☆、第二百七十三章 還是你,還是他
藥箱裡現成有著包好的藥劑,寒暑夾滯,嘔惡作吐,速以核邪解表,延防生變。上頭寫著四句,大包裡夾著小包,整整齊齊,自打離開了杭州,便總收在他的藥箱裡。
是上回別院裡沒用過,留下的,自此,便再沒離過他身邊,彷彿帶著醫她的藥,便可醫自己的心病似的。
柴胡錢五分,青皮錢二分,桔梗錢五分,藿香二錢,荊芥錢五分,積殼錢五分,香茹錢五分,防風錢五分焦查三錢,引灶心土五錢,代水生薑一片
藥材也是品太醫自己揀出來的,一小撮一小撮,一小片一小片,皆是上乘,一如他的心意。
穎嬪親自接了藥下去熬。
她說是主子,其實在這宮裡比奴才還賤,略有些身份的奴才都看不起她,唯有品太醫一人,還當她是個人待。
因此為他做些事,親自來做,於穎嬪來說,是報答,亦是自覺。
藥湯送上來時,還燙著呢!
品太醫接於手中,猶豫了一下。
宋老夫人很快再從他手裡要過碗來:“這丫頭也比我孫女兒差不多,我來喂她,就燙嘴些,我來替她吹便罷了。”
品太醫的手緊了一緊,最終,還是憑她將碗端了過去。
好在祈男的身份底子還是好的,一向硬朗,雖受些急寒催逼,冷風夾灌,可一服藥下去,還是很快醒轉了過來。
“嗯。”祈男竭力睜開眼皮,一但清醒過來有了意識,她便立刻想要看清眼前的世界:“可是到家了?”
她最後的意識還停留在兩道冰冷悽愴。毫無生氣的宮牆裡。可如今卻覺得身處溫暖如春之境,身下是軟呼呼的緞子坐褥,背靠在鎖子錦靠背上,身上還蓋著穿厚撲撲的青緞夾被。
一切都證明出,自己身處屋內。
“丫頭,你醒了?”
一聲低喚,讓祈男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