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怎麼樣了!”
金珠咦了一聲道:“這話怎麼說的?園子裡所有菜蔬買來,都得先送到咱們院的大廚房裡,然後各院才令人來取了去,好的自然要先盡太太,就是孤老院裡也有個甲頭,什麼人能滅得過太太的次序去?”
二人一唱一和,便演得挺像那麼回事。二太太心裡的火,也就被扇得越來越大了。
“你這丫頭見過什麼碟兒天來大?世事若都像你說得這樣有理有節,那就好了!你是不知道的,總有人愛鑽那起狗洞偏門,凡事喜歡掐尖要強。別說滅過太太,不滅過老爺那就好了!”
二太太有些聽不下去,這才出言阻止道:“別將老爺也扯進來!”
郝媽媽反應過來,是自己一時說得痛快嘴滑,怎麼竟忘了太太的忌諱?這個家裡除了太太,老爺也是碰也碰不得的。
“回太太的話,是奴才魯莽了!”郝媽媽立刻垂眉低目。陪了個不是。
二太太又不說話了。
金珠接著演了下去:“是誰敢這麼大膽?!”
她裝得還真像,就連幾個送菜進來,大廚房的婆子都有些聽不下去,要強掐尖?滿園裡除了那個姨娘,還能有誰?
郝媽媽喲了一聲道:“這我可不敢說!這裡人多口雜的,保不齊明兒。不不,今兒晚上就有話傳進人家耳朵裡,我老命一條,哪敢跟人家硬拼?!”
“好了好了!”二太太終於出聲:“你也知道人多?嘮嘮叨叨的,成個什麼模樣?!”
郝媽媽心裡滿意之極。面上少不得陪罪:“是奴才多嘴了,請太太責罰!”
“罰便不必了,今後說話當心點就是!”二太太丟下話來:“也不必等到明兒早起了,吃了飯叫成管家進來,我有話問他!”
成管家,也就是蘇倫成,蘇家的二管家,買辦們的事,一向是他管著的。
郝媽媽忙低頭應了,金珠走過她身邊,視線交接處,二人會心一笑。
玳瑁預備進屋來掌燈,正將二人表情看在眼裡,她將袖子裡的金鐲子向內攏了攏,裝作不見,揚著頭進去了。
很快,二姨娘月容,三姨娘悠茗,四姨娘石竹,六姨娘羅衣,七姨娘媚如,接踵而至。
蘇家二房的規矩,早飯小姐們來請安,並在太太屋裡用,晚飯姨娘們來請安,也在太太屋裡用。
“省得大家一齊來,倒攪得我頭昏!”這話本是蘇家老太太說的,當年她身子還硬朗時,早晚飯免不了許多人過來,確實擠得諾大的正廳也塞得滿滿的。
於是定下這樣規矩,後來老太太住進了佛堂,大房二房各自為政,二位太太也同樣照這個規矩行事。
“今兒怎麼不是不見錦芳?!”媚如最小,心計也多,一見人數還是隻得五個,心裡想著,嘴上便嬌笑著說了出來。
“她不來也好,”別的姨娘尚未開口,石竹便搶在了頭裡:“來了也是話多,又不知哪裡惹得太太不高興,連累了我們倒是事大!”
月容和悠茗並不開口,只笑笑罷了,唯有羅衣,接過石竹的話頭也道:“她如今還有那個膽子?也不抬頭看看天?早是變了天的!”
媚如挑起的話頭,這時候反不說話了,與月容悠茗一起,擠在太太外廳的花幾前,嘻嘻笑著。
石竹一向與錦芳不睦,這時便咯咯笑道:“她有這個心智?那也不叫大爆竹了!不過一時踩中了狗屎走了時運,便興得跟拿下賊王似的,如今怎樣?到底自打臉面!”
二人正說得高興,不妨二太太從裡間出來,也不看她們,口中淡淡道:“怎麼這樣吵鬧?”
石竹立刻收聲,躲到了羅衣身後,倒是月容悠茗,慢慢走到二太太面前,彎腰行禮,又輕笑問安。
“嗯,坐吧,”二太太先坐在了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