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的東西大家是一樣的,可宮裡的賞賜。那就有多有少了,妹妹你說呢?”
一雙眼睛只看中錢!祈男狠狠在心裡唸叨。
可當面她卻是一言不發,說這些沒用,自己的世界觀在別人眼裡也許比一泡屎還不如,更何況到現在,祈男也不敢保證,自己的三觀就完全一定正確了。
祈鸞見祈男死活不接話,心裡有些惱怒,本來她早起檢點嫁妝時,發覺一對銅製的香球有些粗糙。說起來也怪不得,原是不知哪裡的官眷送給太太的,太太自己也嫌那東西不好,做工不精,用料又差。
“好東西能落到咱們手裡?”三姨娘悠茗不免勸她:“有一對算不錯了。到時候放在喜被裡燻著,別人也看不出來。”
“那可不行!” 祈鸞咬牙搖頭:“外頭大戶人家,要用就是銀製的,哪有用銅?用不起別用,用個銅貨,白白叫人笑話不說,愈發顯得咱們蘇家沒了氣勢似的!”
悠茗不語。其實心裡明白。這是庶女的心理太敏感罷了。從小便知道自己是微小的,偏生得個機會可以宏大一把,便樣樣要好,略差一點也不行了。
知道悠茗更比自己窮得厲害,祈鸞便將主意打到了祈男頭上。自己昨兒不是才幫她說了一回好話?本想留下這項過後再用的,現在細思量。只怕這丫頭莽撞的很,將來倒是自己還要幫她不少,怕好處沒有麼?
現在就要去!
這才是祈鸞一大早來這裡的真實目的。
“妹妹屋裡倒香,燻得什麼料?” 祈鸞有意將話題往香上邊繞。
祈男哪裡猜得中她的心思?見對方換了話題,心裡倒有些高興。
“早上還沒燻呢?想是昨晚的安息香?” 祈男回頭問著金香:“看看裡頭香爐裡是什麼香餅?取些來給二小姐。”
香餅這東西。說起來祈男也是不太喜歡的一種玩意。總燻得屋子裡煙熏火燎的,又各種不合自己的愛好,祈男最喜歡的味道還是食物的香氣,別的她總覺得是對鼻子加重負擔。
且在自己能做主的範圍內,還了祈鸞昨兒那個人情,祈男深覺欣慰。
可是祈鸞豈是那麼容易滿足的?雖說昨兒不過累她多說幾句話,且也是太太順水推舟才做成了這個人情,可到了要債這個環節,這人情就被放大了許多倍了。
不過目前,祈鸞還是一聲不吭的。
待金香將香餅取來,祈鸞見是收在個小小的黃紙包裡,不覺就蹙起眉頭來:“好好的東西,怎麼能收進紙包?香氣散完了,這餅也就沒用了。妹妹沒別的盛放之物了麼?”
說著,眼光便向剛剛收拾好的裡間床鋪上看去。
前頭說過,祈男的八步床是家裡最好的,錦芳得勢時從太太口中硬搶過來的。這時祈男見對方直瞟自己的床,心裡便有些打起小鼓來。
“想是妹妹我床上凌亂了?” 祈男立起身子來,邊笑邊向裡間走去,欲將高高掛在銀鉤上的帷幔放下來,也好擋一擋那床華貴逼人的氣勢。
說來也怪,大姐姐是皇妃時,這床自己睡著也沒覺得什麼,現如今大姐姐被貶,這床怎麼看在眼裡,就這麼刺眼了呢?
祈男邊在心裡嘀咕,邊扶著金香向裡間走去。
不料有個人更比她步子更快。待走到裡間門框時,祈鸞已經超過祈男半個身子了。
“這螺鈿攢造花草翎毛真好看,虧那匠人如何想來?” 祈鸞口中嘖嘖有聲,幾步就超過祈男來到她的床前,扇子早已收回了袖子裡,正與吹香一起,細細用手摸索著木隔扇上的雕花。
這話不假,祈男聽錦芳提過,這床是幾十個匠人,整花了一年時間才造出來的,八十兩銀子,確實花得一點不虧。
祈男不明白祈鸞這話的意思,要床?不可能。祈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