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手便愈發伸得長了:“怪我剛才說錯了話。原來是蘇家的小姐?不知身份,不敢稱呼。不過這花兒是極好的,果子也新鮮,小姐留下玩吧!”
玉梭心裡是極看不起這班風月女子的。見她竟要將自己捏弄過的花兒送給小姐,簡直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說太過玷汙,手便向前一擋:“不要不要!”
那女子不妨半路中殺出個程咬金來,本來就在小舟上左搖右晃,橫截裡又受此一擋,當下一聲嬌呼,人就軟綿綿地撲進了水裡。
祈男玉梭這下更比剛才球入水,還要吃驚吃慌,船上另一女子則大呼大叫起來。卻還是穩坐著不動的。
“糟糕糟糕!”玉梭嚇得語不成句,她沒想到,自己不過輕輕一擋,怎麼那女子就掉進水裡去了,自己沒這麼大勁吧?
“小姐這可怎麼處?要不要叫人來?可別惹出人命官司來!”玉梭嚇得臉都白了。半天沒見水裡有人冒出頭上,頓時就出了一身冷汗。
祈男倒是不驚不慌,更比剛才女子入水時更加沉著冷靜,將玉梭推到身邊,自己走到岸邊,不動聲色地看著船上餘下的那女子,勾唇淺笑。眼波中精光一閃:“你怎麼不下去救她?”
那女子本自尖叫不已,這時見祈男問到面前,不覺收起怯色,轉而換了臉色,突然就咯咯笑了起來:“紅菱,你也別裝了。快出來吧?”
隨著她說話的聲音,突然從離船一丈遠處,嘩啦啦地冒出個頭來,再接著,就是同樣清脆的笑聲:“看來還是我道行不夠。怎麼就沒唬過去?”
玉梭大張了口縮不回去,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船上那人先不理會水裡,只笑眯眯地問祈男:“小姐眼光犀利,怎麼看出來的?”
祈男也早笑了起來,盈盈巧笑,嫣然開口:“這還用說?繁表哥請人來是為熱鬧,若不會水還叫你們上船,出事就沒樂子了。再者,見同伴落水你不動不拉,只叫嚷又有何用?就算怕水,那頭聽見了,又為何不盪舟過來相助?定是知道你二人水性極佳,方才放心不理。”
水裡那叫紅菱的女子本已扒在船邊,聽見祈男的話情不自禁擊掌大笑:“小姐好伶俐的口角!條理清晰,道理分明,難怪我二人合起來也騙你不過,不是我們淺了道行,倒是小姐本事深了呢!”
船上那人也附和著笑了,遠處荷花荷葉堆裡,傳來人聲:“你們玩夠了沒有?蘇公子請過去說話呢!”
玉梭總是一聽見公子兩字就開始犯怵,這時忙拉祈男:“咱們還是走吧!出來半天了,太太要尋,沒得話回!”
祈男也有此意,便從地上拾起一朵開得正好的紅蓮,衝那兩名女子宛爾一笑,盈盈冉冉轉身,輕盈灑落地走了。
她正轉身時,不想池中又蕩來一艘小艇,清風嫋嫋,花氣氤氳之中,一名高大清瘦的男子,直立船首,一身青衫,素面無紋,英朗面龐上,朗目修眉,懸鼻薄唇,一雙幽眸似寒星深邃莫測,此刻卻略彎出弧度來,軒軒然,看住了祈男。
此種風度翩遷,秀氣成採的身姿,祈男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宋玦!
這人可真是屬水銀的,怎麼到哪兒都有他?
祈男心裡有些忿忿的,卻又不自覺地有些安心。看起來他不是鬼,如今正值天光大作,日頭高照,水面上無一遮攔,此人既敢乘船出行,想必不怕陽光,自然也就不是鬼了。
不是鬼就好!
祈男將玉梭拉住自己的手,輕輕推開,昂首直腰,斜眼睇那將來的男子,清麗黛眸中露出玩笑的意味來。
“九小姐!”船未到眼前,宋玦已略躬身,向著祈男行了個禮,近身再看他,長眉鳳目。白麵豐頤,英爽之氣,奕奕逼人而來。
原本停在一旁的另一搜小舟,並上頭兩名女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