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不過道理是這樣沒錯,可嫉妒,心底深處極端的嫉妒,還是讓祈鸞說話時,有些底氣不足。
“都差不多了,” 祈鸞極為謙虛地道:“我跟九丫頭不能比,季家更與宋家有別,就簡單些,也不在話下。”話雖如此,可貪婪的目光,一刻也不曾從錦芳開啟的頭面匣子上,移動開去。
祈男便看了錦芳一眼:“姨娘的東西還沒收拾好呢,二姐姐咱們到我屋裡去吧!”
祈鸞略猶豫一下, 吹香便指其中一盒裡,一隻鑲青金石的梳篦,滿是豔羨地道:“小姐你看!前幾日尋了好幾處,只沒有這樣好的石頭!看藍得跟外頭青天似的,若跟鑲藍寶石花鈿簪配在一處帶出來,該多麼好看?!”
祈鸞便罵她:“眼皮子淺薄的小蹄子!你沒見過好東西就說沒見過,拿五姨娘的做什麼筏子?看九小姐聽了笑話!”
祈男還能看不出來,這主僕二人一來一回地,只是在唱雙簧麼?
“罷了,”祈男也笑,卻立刻就將祈鸞的手挽起了自己臂彎,向外帶去:“姐姐也別跟丫頭們生氣,她們不好,我替姐姐回了管家婆子,讓婆子來教訓!沒得氣大傷了自己的身!”
邊說話,邊向外走去,祈鸞不得已,也只得跟著到了門口。不料因玉梭不在,金香又出去看茶了,便沒人看顧吹香,她便厚了臉皮只在錦芳面前杵了下來。
“姨娘,我小姐出門時,姨娘還沒傳送什麼禮物吧?不然就送了這隻梳篦可好?如今姨娘也發達了,眼見九小姐攀上門好親,少不得姨娘又跟從前似的,要再上青雲了!這點子東西還算什麼?九小姐日後還不得成套赤金點翠的送來?我家小姐就帶了這東西”說著吹香竟大了膽子,自己動手從盒子裡將那隻梳篦捻了出來:
“到季家去了,人家少不得看了羨慕。到時候就說是五姨娘送的,姨娘也有面子不是?”
錦芳由不得被她說動了心。面子於她一向重要過裡子,再說確實祈男走了大運,當年宮裡源源不斷賞賜東西的情形再次出現在她眼前,是啊,好日子又要來了,自己還在乎這點子小玩意麼?
眼見錦芳眼裡流露出默許的意思,也沒有讓自己放下的話,吹香越發大了膽子,竟欲將那隻梳篦,就 此向自己袖子裡塞去。
“吹香!”祈男人雖走到門口,心眼卻一刻也沒放鬆,看見吹香手動,口中便叫了出來:“外頭風大,你家小姐才穿來的的披風呢?出去受了風可不好,哪有臨出門的新娘子,還拖了鼻涕上轎的?!”
吹香恬了臉,嘿嘿笑著道:“待我收了。。。“
她的話還沒說話,祈男又開口了:“姨娘,那隻梳篦我記得是一對,若少了一隻,帶出來可不吉利,還有一隻雖記不起在哪個盒子裡收著,可到底還是在蘇家的。“
意思十分明顯,若給了祈鸞梳篦,那就算出了蘇家門,再也尋不回來了。
祈鸞氣得心裡罵娘,嘴上少不得罵自己的丫鬟:“才說的話你竟聽不見?是聾了還是傻了?那是姨娘的東西你也好意思自己上手去拿?還不快還給姨娘!丟人愈發丟到別人院裡來了!”
吹香撅了嘴,冷眼瞟著祈男,沒法可想,只得將梳篦從袖子裡抽了出來,輕輕放回了盒子裡。
祈男裝作看不出吹香陰狠的眼神,笑眯眯地攜手祈鸞,向自己屋裡走去。
玉梭從小廚房裡出來,送來熱氣騰騰地點心,和上好的龍井茶水。
“妹妹這裡就是不一樣,” 祈鸞呷了茶水,不覺開口就贊:“別的不說,只這茶水點心,我那裡再也尋不出來。”
祈男知道,這主子上門一定有事,不為求事便為求東西,上回為了個銀金球,幾乎沒直接動手來搶,剛才又指示丫鬟去奪錦芳的頭面,說是姐妹,哪有一點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