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深山裡的潭水一般清冽幽深。
這主意很不壞,不,甚至可說很好。謀略精準,計劃詳盡,若不是宦海浸淫多年的人,斷然想不出這樣的辦法來。因若不是看透人心,狠準了人性,是絕悟不出這樣的策略的。
可宋玦才多大年紀?祈男兩世為人,聽見這樣的計劃也由不得讚歎,宋玦不過才為官幾天,雖有父親在前,到底不是自己,他如何能制定得出這樣完美的策略來?!
難道,他。。。。
祈男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突然心中想起什麼來,腦袋裡轟的一聲巨響,一股血氣猛地衝上臉頰。
不會吧?!他也是?!
宋玦看出祈男的異樣,頓時就沉了眼眸,絕世俊美的面容瞬間冷凝,周身彷彿有寒氣凝結,瞬間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不能告訴她,還不能,還不能。。。
這一站起得猛的,宋玦撞上了桌腳,本就放於桌沿的茶盞便倒了大黴,一個不穩,載到了地上去。
噹啷一聲,瓷盅變成粉碎,淋淋漓漓將宋玦自己,並身邊的祈男的鞋襪潑了個盡溼。
祈男呀了一聲,忙蹲下來替宋玦脫鞋:“快換了快換了,這天穿溼的容易著涼!”
宋玦同時也彎下腰來:“扎著腳沒有扎著腳沒有?”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的頭彭地一聲撞在了一起,又同時哇地一聲抬了起來,鼻尖對著鼻尖,先呆了一下,然後各自笑了起來。
“我看看,撞著哪裡沒有?”宋玦捧起祈男的小臉,溫柔如水地輕聲道,目光於她的額角上盤旋。
祈男身子軟軟,垂柳般拜倒於他的懷裡:“爺的頭上撞出個角啦!倒反問我。”
宋玦瞳孔中彷彿燃燒起兩道火苗,火苗中滿滿都是懷裡那丰神絕世,嫵媚天然的佳人。
窗上探下些許梅影來,隱隱灼灼,暗香縈繞,柔和地散出芬芳來,亦柔軟地,揪著依偎於一處,卻很快就將分別的愛人們的心。
這天午後,宋玦奉命去了城外兵營,祈男向太太告了假,說要出門,去平陽王府。
平陽王是梁密使多年厚友,更乃梁黨中樞,宋家上下自老夫人起,到最小的一個看門奴才,從無一人有去平陽府斡旋兜轉的膽子,沒想到,新進門的大奶奶,竟有如此的勇氣。
“你這事我不敢應,有話,你只回老太太去。”太太低頭坐於炕上,把玩著手裡的琺琅手爐,冷冷回道。
祈男恭敬於下首處站著:“回太太的話,老太太那頭,大爺出門前已替我說過了,老太太並異議。”
太太詫異地抬起頭來:“此話當真?”她將信將疑地看著祈男:“老太太讓你去平陽王府了?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你去做什麼?說出來我聽。”
祈男慢慢開了口:“聽聞此回選秀女,平陽王乃奉旨主持之人。媳婦心裡想著,家裡兩位妹妹心中所念不過此事,若能從平陽王妃口中探得些風聲,好歹於妹妹們進宮一事上,也有些幫助不是?媳婦進門日子雖淺,到底也該於家中大事上伸把手。且我也知道,咱家一向與平陽王府沒有來往的,我是個初初入門的,孃家卻與平陽王有些交情,既然如此,這個結由我來開啟,是最好不過了,太太,您覺得呢?”
宋太太心頭轉個百十個念頭,蘇家風光時,兩位老爺確實於平陽王有些來往,聽說還曾幫過平陽王一個不大不小的忙,梅兒薇兒又急切著想要入宮,這樣看來,讓這媳婦去跑一趟,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既然你這般誠心,老太太又是點了頭的,我不讓你去,倒顯得我這個做婆婆的,小家子氣了。你就去吧,好也罷壞也罷,兜轉幾句話就回來,不能成也無所謂,別給我惹事就行。”太太話是這樣說,口中亦淡淡的,可眼裡的期盼之色,卻是瞞不過祈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