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深意地回頭看高煤凰一眼,飛了個類似於媚眼的眼神:“挑菜也得找個順眼的呀!”
造型師在一邊沒憋住笑,樂了起來。
他臨走耍的寶,讓高煤凰也忍俊不禁。這個人,不熟的時候看起來二五八萬的,一熟了五八萬都沒了,光剩下點兒二了。
造型師見她也笑了,連忙說:“Sally姐,說您二位沒什麼我都不信。您看易總看您的眼神,真是眉目含情啊。”
高煤凰上下看了這個造型師一眼,笑笑,沒有說話。對於這樣沒有專業精神的人,是該給她些無聲的警告的。不然,她今天敢跟你聊這個,明天就敢跟你說些個更深層的。今天跟你說一句,明天就敢跟你說十句。今天敢跟你說,明天就敢把你的事情去給別人說。高煤凰早已是個圈子裡的老人,知道什麼時候該給人什麼樣的下馬威,讓她下次注意自己的得體。
果然,造型師碰了一鼻子灰,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的孟浪。連連跟高煤凰說著“對不起”,說自己今天睡覺不多,有些秀逗了。高煤凰擺擺手,算作回答。
一週的公事,高煤凰雖然□□乏術,倒也做得妥妥帖帖。轉眼到了和易子喬一起去喬家赴宴的時候。
喬中天平時是個很好熱鬧、很疼老婆的人,財閥裡面這樣的人不多。這個晚宴的規格早在它還沒有開的時候就被傳得盛況空前,各個圈子裡誰沒有被邀請出席,誰就會臉上沒光。一時間喬宅的請柬在政界商界娛樂界時尚界,比知名歌星演唱會的包廂票都緊張得多。
晚宴的座位畢竟有限,急功近利、跟紅頂白慣了的人們,眼睛都盯得死死的,為了面子好看、生意興隆、前途坦蕩,大家使盡渾身解數也得去擠下一個位置。
喬家的宴會也真是不負眾望,搞得奧斯卡頒獎一樣,還安排了一段短暫的衛星直播。高煤凰和易子喬走在廊上,看著機位,心下有些好笑。易子喬感到了她眼角眉梢的笑意,一邊對著旁邊的人微笑,一邊側頭問她:“在笑什麼?”
高煤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頭調整神態:“沒啊,沒笑什麼。”
易子喬笑著看她,丹鳳眼裡又是一波水紋:“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笑什麼。你一定是覺得,喬中天這人有意思,結婚還搞得這麼花哨。”
高煤凰看看四下,沒有人注意他們倆。她小聲咬著嘴唇對易子喬耳語說:“你還真是猜對了。如果我到了結婚五十週年慶的時候,我會和我先生兩個人,找個沒有任何人的地方——最好是我們兩個特別想往的地方,談心、對酌、散散步、吹吹風……搞的這麼轟轟烈烈,哪還有一點兒愛情的感覺。”
易子喬側過頭來仔細研究地看她:“怎麼,Sally小姐,在這樣的圈子裡,你還在相信所謂的愛情?no no no,這場宴會與愛情毫無關係。雖然業界都說喬中天怕老婆,對老婆極好,我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愛他老婆。今天的宴會,一小半是為了讓他的合作伙伴看他的經濟實力和這麼多年和老伴患難與共的人品,一大半是為了讓他老婆娘家的幾個子侄看看他是多麼疼愛他的老婆,要知道,他老婆家在商界也是頂頂有名的一門幾能人啊!”
高煤凰聽了易子喬的話不禁略有膽寒,雖然她心中的愛情已經死了。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她還是堅信有這樣東西存在的。至少,她的爸爸媽媽就是相濡以沫了這麼多年從未互相算計過的。她又想,易子喬這個人,平時看總是笑眯眯的,原來這麼心中有數、事事通達。
易子喬見她研究地看自己,莞爾一笑:“別被我的言論嚇到了,我也是聽來的。我嘛,也不知道自己相不相信愛情,我還沒遇到過呢啊,要不咱們試試?”他傾身在高煤凰耳邊笑說。
高煤凰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和話語嚇得一愣,抬眼看他,他眼神裡是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