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則是喜歡把自己對人對事物的看法說出來,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把自己的感情說出來,皇額娘說,有些人會把這些話藏在心底,有些人會把這些話付諸於筆,我卻是將這些話宣之於口,皇額娘說,在她看來,我這種方法是最有好處的。
皇額娘說,總是喜歡把事情藏在心底的那些人,因為情緒發洩不出來,難免就會壓抑,壓抑的久了,身心就會受到影響,好一些的會顯得比常人沉穩些、冷肅些、不苟言笑些,好象皇阿瑪那樣,但就怕有些人的心裡承受度不夠,當積累的情緒壓抑到不能再壓抑了,那神經方面就有可能會出問題了。
皇額娘說,總是喜歡把話付諸於筆端的那些人,也算是一種發洩的方式,雖然就她本人來說更喜歡用說的,但是每個人的表達方式都是各不相同的,她也不能說哪一種就一定更好,但是用寫的比起用說的來,卻是有一種壞處,那就是容易給人留下證據。
所以皇額娘說,還是象我這樣用說的好,既可以發洩情緒、抒發感情,又能很好的表達自己,讓別人瞭解自己,再有就是,有些話說出之後雖然未見得收的回來,但卻是可以斷然否認的,反正現在那種可以記錄聲音的東西還沒做出來,也就沒有證據來證明了。
對皇額娘教我說完話不承認的做法,皇阿瑪和我幾個哥哥表示不贊同,皇阿瑪說,人無信不立,四哥說言而無信,就無法取信於人,六哥說,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至於五哥,那時候他正在外面跟人談判呢,我相信,如果他在的話,肯定會是站在皇額娘和我這邊的。不過他不在也沒關係,雖然我們這邊人少,但皇額娘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皇額娘是從來不會讓我失望的,在聽了皇阿瑪和四哥六哥的話之後,她先是肯定了這些話的正確,然後才說出了自己的理由,那就是事急從權,皇額娘說,說話算話、言而有信,這都是對的,只有這樣才會取信於人,可是在事情到了危急時刻的時候,就不能死守教條,要懂得變通之道,總不能因為自己要當個有信之人,就任由事情走向最糟糕的地步,造成無可挽回的嚴重後果。
皇額娘說她瞭解我,說我雖然喜歡說話,但心裡卻是很有數的,一些重要的話是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的,能聽到我這些話的人,都是我的親信,也就是說,如果這些話被拿了出來當做證據,就說明是有人背叛了我,在那個時候,我卻還是要為了一個“信”字而去成全背叛我之人,那我也就是個傻子了,就不是那個讓她自豪的兒子了。
皇阿瑪聽過皇額孃的話之後,雖然說她總是會強詞奪理,又囑咐我說不能什麼事兒都聽皇額孃的,如果是需要在事後抵賴的話,那當初就別說出來,但是他隨後又說道,事急從權的事兒,只能在最危急的時刻才能用,而且可一不可再,否則就會失去立身之本,也會讓人對我失去信任。
皇額孃的話我當然是要聽的,當然皇阿瑪的話也是對的,這兩者之間其實並沒有矛盾,因為我雖然喜歡說話,卻不是對誰都喜歡說的,尤其是一些重要的話,更是隻會跟家人說,家人是絕對不會害我的,所以也就不會發生事後抵賴的事兒了。只是我沒想到,後來害我變成無信之人的卻是我的皇阿瑪,我曾經無數次的對皇額娘承諾過,說我會一直陪著她,說我會一直保護她,說我會一直照顧她,結果皇阿瑪卻偷著把皇額娘帶走了,讓我的這些承諾一下子就成了空言。
皇阿瑪真是太過份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害自己的兒子呢?再說了,他都已經保護皇額娘那麼久了,也照顧皇額娘那麼久了,也該歇歇了,只管陪著皇額娘就好,其他的就讓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來盡孝心吧,哪能這樣就把人偷走呢?我等到自己長大容易嗎?我等到自己有能力容易嗎?為什麼當我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您卻要來破壞呢?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