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芙走在她身邊,藉著路邊的燈光瞟她的神情。
岑頌宜身上的香水味隨著風撲到她臉上,是她最喜歡的那款「柏林少女」,經過時間前調直接濃烈的玫瑰調已經隱去,廣藿香在夜晚的風裡留有強勢。
她眼睛左右動了動,小聲搭話:“姐,今天這個就是那天在電影院等你的嗎?”
岑頌宜短暫休息後重新挺直後背,聽見她這句問話,臉色有一瞬間的僵,卻依舊面不改色的回答:“嗯。”
岑芙捕捉到她那一絲不自然,裝作非常實誠的感嘆:“你跟姐夫真般配,本來我還怕對方配不上你,畢竟姐這麼優秀。”
“真的?”岑頌宜聽見這樣的話心裡舒坦得不行,“你真這麼覺得?”
“俊男美女,當然般配啦。”岑芙揚起一抹笑,“誠懇”得不行。
“會說下次見著多說。”岑頌宜拍拍她的肩膀,眉飛色舞的:“等我真成他未婚妻,缺不了你好處。”
她點頭,隔了幾秒,終於把話題轉向原本的目的。
岑芙問:“姐,我沒談過戀愛,好羨慕你,你跟姐夫平時在一塊都聊什麼呀?”
她要摸清楚許硯談到底有沒有跟岑頌宜提起過自己。
“聊學校的事?或者聊家裡人嗎?”
岑頌宜眨了幾下眼睛,先反駁:“你個傻瓜,誰談戀愛聊家長裡短啊。”
“情侶之間……”她有些遲疑,最後敷衍岑芙一句:“待一塊當然就調情啊,說了你也不懂。”
她是不懂,更不感興趣。
岑芙肩膀松下去幾分,從她的話和表情中確定岑頌宜確實沒在許硯談那聽到什麼關於自己的事,放心了。
……
日曆翻過去一頁。
隔週週一
() ,正式開學。
上午第二門專業課下課,岑芙和纖纖並肩一邊聊天一邊往食堂走去。
校內廣播開始放送,女同學好聽的嗓音迴盪在學校的每個角落,學校路上密密麻麻都是行進著的人。
纖纖把白色的假髮摘了,今天扎的髮型像兩個牛角沖天上,她非說這是貓耳發。
“為什麼不能讓你家裡知道你打工呀?”她問。
岑芙很難跟她解釋清楚自己這複雜的家庭情況,而且這些又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她不願意往外說。
“嗯…我從小做什麼事都要問家裡意見。”岑芙抱著專業書,委婉地說:“我媽媽可能就是想讓我專心學習吧。”
“合理安排不會影響呀。”纖纖噘噘嘴,水光唇釉在陽光下泛著光點,“真羨慕你,我爸巴不得我出去找點事幹。”
“他就想讓我出去吃吃苦,說什麼咖啡店不給錢我都得去!我倒貼給咖啡店都要感謝人家不嫌我搗亂!”
岑芙笑了兩聲,笑聲輕軟乾脆,“你爸爸只是嘴上那麼說,只是希望你多出去鍛鍊,實際很疼你的吧。”
纖纖哼哈兩聲,算是認同,她掃了一眼岑芙,忽然說:“小蝴蝶,你應該多笑笑的。”
岑芙一愣,不以為意:“我笑很多啊。”
“我說是剛才那樣,你發自內心笑出聲那種。”雖然只是一瞬間,可纖纖卻被岑芙那短暫的兩聲,還有那瞬間囅笑捕獲了心跳。
她見著小蝴蝶平時的笑,大多都是出於禮貌回應他人。
纖纖盯著她那副笨重的黑框眼鏡,只覺得這眼鏡礙事,真心發言:“簡直笑到我心裡了,你剛才。”
很少有人這樣誇她,岑芙嘴角壓動,闊著一雙圓澄的鹿眼左右飄忽。
手背後身後,抓弄了下衣服。
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應,最終也只是笑一下。
兩人抵達食堂,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