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如同墨染。
連續遭到文聘、許褚的伏擊,夏魯奇率領的七千人已經摺損了四千餘人,此刻只剩下兩千餘人,拱衛著袁氏兄弟向斥丘方向逃竄。而袁紹的妻妾家眷早就不知所蹤,也不知被哪個俘虜了去?
又走了三五里,忽然一聲鼓響,道路兩旁火把齊明。
兩旁伏兵弓弩雷發,箭如雨下,瞬間就射翻了數百名疲憊不堪的袁兵。
一員大將立馬橫槍,手提碗口粗細的大鐵槍,威風凜凜的攔住了袁軍去路,背後“王”字大旗迎風飄蕩,正是奉了曹操命令在此埋伏的“鐵槍”王彥章。
“王彥章在此恭候多時,爾等還不快快束手就擒!”王彥章大鐵槍朝著夏魯奇等人一指,厲聲叱喝。
夏魯奇勃然大怒,縱馬挺槍,向前死戰:“要我等束手就擒,你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明晃晃的火把之中,兩員大將廝殺在一起,你來我往,惡戰三五十回合。連續的奔波與廝殺,先殺退文聘,又惡戰虎痴,此刻的夏魯奇直感到兩條臂膀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逐漸的左支右絀,落在了下風。
“兩位公子殺出去,夏魯奇拼死護送你們突圍!”夏魯奇自知今日難以突圍,奮力死戰,大聲催促袁熙、袁尚兄弟突圍。
“咴……”
就在此時,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夏魯奇的戰馬疲倦不堪,前面的雙腿支撐不住,猛的跪倒在地,將夏魯奇掀下馬來。
王彥章策馬向前,碗口般粗細的鐵槍一下子頂住了夏魯奇的咽喉,“我說要生擒你便生擒你,服也不服?”
“不服!”夏魯奇無可奈何,大聲嘶吼,“士可殺不可辱,要殺便殺,想讓我服氣卻是想也休想!”
只是讓王彥章與夏魯奇想不到的是,在他們的前世,被擒的人卻是王彥章,拿著槍逼問服不服的人卻是夏魯奇。此刻互換了角色,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王彥章放聲大笑:“我管你服不服,反正你已經被我所擒。左右何在?給我五花大綁捆了,押解給主公請賞!”
就在這時,文聘、許褚率追兵殺到,配合著王彥章前後夾攻,將袁熙、袁尚俱都生擒活捉,跟著出城的七千人馬死的死,降的降,全軍覆沒。
天亮之時,王彥章等人押解著俘虜以及降將進了鄴城拜見曹操。
王彥章獻上袁熙、袁尚、夏魯奇,許褚帶來了投降的張南、焦觸,文聘則是俘獲了袁紹的正妻劉氏以及諸小妾。
許褚指著夏魯奇向曹操拱手道:“啟稟曹公,這個大漢武藝了得,儲就算盡全力只怕也贏不得他,如今諸侯並起,正是用人之際,請曹公留他一命,收在帳下效力。”
“仲康所言極是,此人武勇不在我與典、許二將之下!”王彥章也對夏魯奇惺惺相惜。
曹操聞言喜出望外,親自起身給夏魯奇鬆綁:“想不到本初手下竟然有如此人才,卻未得到重用,實在是明珠暗投。請夏壯士為操效力,某定當以大將職位相授!”
夏魯奇嘆息一聲,拱手道:“身為階下之囚,蒙曹公厚愛,奇愧不敢當!要某歸降可以,只要曹公能夠答應吾的要求,願為曹公效犬馬之勞!”
“夏壯士請講!”曹操和顏悅色的吩咐道。
夏魯奇拱手道:“某深受審正南恩情,請曹公將之厚葬,並且善待袁公之子與家人。”
曹操撫須大笑道:“夏壯士果真是有情有義之人!操與本初乃是故交,此番兵臨鄴城,實乃不得已而為之,我不取冀州,必為冉閔、公孫瓚所取,大勢所迫也!但本初家眷,操必當視為親人。本初若是能夠從青州逃出,操自當將其妻妾送還,若是本初難逃宿命,操必然善待本初的妻妾,如同本初自己在世一般。審配一身忠骨,讓人欽佩,操定當以禮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