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虧心事,半夜就怕鬼敲門,許攸在自己的營房中聽到門外馬蹄聲大作,急忙一骨碌爬起來從窗欞中向外偷瞧:“這黑燈瞎火的,李靖又搞什麼動作?最近軍中風傳李靖計劃率部退回青州,準備把藏匿在盤古嶺的三十萬石糧食提前運回青州,我得趕緊修書給我兒,讓他向新任的刺史蕭鶴請求,派我兒到黃河邊上來協助運糧。”
就在許攸正暗自琢磨怎麼發國難財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深更半夜的,何人敲門?”
“回許大人的話,小人從青州而來,今天傍晚剛到大營。動身之時,許牧大人命我給你捎來一封家書,特來呈上。”
“哦……原來是吾兒的書信。”已經將近五十歲的許攸這才放心,從床榻上跳下來趿拉著木屐便來開門,“吾兒書信何在?”
門外赫然站著十幾個全副甲冑的悍卒,看到房門開啟,各自佩刀出鞘:“奉元帥之命,來請許參軍去帥帳說話!”
許攸嚇得一跤跌倒在地:“啊……你們、你們是要做什麼?我老老實實的奉公守法,你們怎能對一個參軍動粗?我要告御狀參劾你們!”
這些悍卒才不管許攸說什麼,七手八腳的把幾乎癱軟成一團泥的許攸架了起來,猶如一條死狗一般拖到了李靖的帥帳:“啟稟元帥,許攸帶到!”(未完待續。)
一千一百九十二 玩弄於鼓掌之中
帥帳之內燈火輝煌,李靖正襟端坐,面如寒霜。
看到許攸被押了進來,一拍桌案大聲怒斥道:“許攸,你可知罪?”
“啊?”
許攸肥厚的嘴唇微微哆嗦,並沒有直接回答李靖的審問,心中暗道我的罪可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條?若是我兒貪汙錢糧,以次充好的罪行暴露了還不打緊,頂多讓這倒黴兒子自己頂罪,要是我暗通曹魏的事情暴露了,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啊!
“元帥啊,你看我年紀也不小了,今年已經四十有八,再過兩年就到知天命之年了。自從袁紹滅亡之後我就一直跟著你效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下官實在不知犯了什麼錯,還望元帥明示啊!”許攸抹著眼淚,一臉痛哭流涕的樣子。
李靖心中冷哼一聲,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你犯的罪行足夠殺頭了;現在還不到揭穿你面目之時,既然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本帥就和你裝到底!
“許攸,有人在青州刺史蕭鶴面前舉報你兒子貪汙錢糧,供應我大軍的糧食以次充好,將低價收購的發黴糧食摻入精糧之中牟取暴利。蕭鶴已經將你兒子許牧收監審問,你可知曉此事?”李靖雙目圓睜,怒視許攸。
許攸急忙辯解,痛哭流涕的長揖到地:“元帥明鑑,我兒忠厚老實,絕不會做出這種監守自盜,貪贓枉法之事,一定是有人惡意陷害,請元帥明察啊!”
李靖冷哼一聲:“蕭鶴已經把你兒下在大獄,到底是真有此事,還是被人冤枉,本帥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如果此事是真,你也脫不了干係,如果你兒是被冤枉的,本帥也會還你個公道。”
見李靖暫時不打算處置自己,許攸懸著的一顆心方才落地,只要今晚不死,自己就找機會逃往南皮投奔曹彬去。雖然大兒子許牧保不住了,可好歹能保住自己的腦袋,另外自己的妻妾以及其他三個兒子都在南陽老家定居,與曹魏搭界,可以很輕鬆的逃到魏國的地盤。
“元帥,我許攸好歹也是儒家弟子,自幼讀聖賢書,豈能幹出這種寡廉無恥之事?若吾兒果真膽大包天,請都督從嚴處置,下官決不包庇!”許攸一臉正氣,儘量的把自己撇清。
李靖微微頷首:“但願此事與你無關,不過在這樁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你不得再隨意走動,隨傳隨到。”
許攸連連點頭:“下官一定謹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