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斯魔法師擁有控制他人精神的力量,雖然他沒有辦法將忠誠和恭順灌輸到人的腦子裡面,但是他卻可以讓一個知識淵博的聰明人,變成一個除了吃和睡以外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可以順理成章的將責任歸咎於魔法失敗。因為魔法師不同於普通人,世俗的法律對他們根本無效,他們只受魔法協會管轄。而魔法協會理事長並不是一個願意將事情弄大的人物,自然不會給泊梭斯魔法師以太大的處罰。這樣一來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讓一個白痴坐在瑟思堡領主的位置上,精通魔法的刺客就此消失。瑟思堡擁有了他們的自治權,只要不再觸碰他們的利益,他們應該不會站在對立的陣營,佛朗士王國的安定,對於他們來說至關重要,一個戰火紛飛的的佛朗士恐怕不會給他們帶來任何利益。
但是,現在情況變得完全不同。他所面對的已經不僅僅是瑟思堡,不僅僅是一些惟利是圖的商人,而是一個隱藏得很深,實力深不可測的殺手集團。精通魔法的刺客。擁有聖騎士實力的刺客。也許還有其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刺客。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瑟思堡要派遣一個殺手來擔當領主繼承人的角色,找一個騙子顯然要比佈置這樣一個實力高超的殺手更加合適。但是,讓這樣一個花費了極大的心血,訓練出來的刺客,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變成白痴,殺手組織會不會因此而惱羞成怒,進而派出更加可怕的殺手來取自己的性命,這位國王陛下一點把握都沒有。
也許現在是重新考慮對策的時候。也許現在阻止這場聽證會還來得及。也許現在應該立刻承認瑟思堡的權力,讓這場該死的風波就此平息下來,才是最合適的選擇。國王的內心掙扎著。他從來沒有感到象現在這樣難以取捨。
正當他下定決心,想要阻止這一切的時候,他愕然發現局勢已經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現在想要阻止已經晚了。
和國王陛下一樣,聽證會開始的時候,瑞博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那位主持會議的魔法師身上。他更關心的是,法英哥什麼時候將那枚戒指送來給他。除此之外,瑞博還極力想要從那些出席聽證會的人中,找到他熟悉的面孔。
埃克特和蘭蒂小姐她們顯然被排斥在聽證會之外,遠遠得可以看到廣場另一端停著自己的馬車,但是隔得太遠,根本就看不清楚馬車上坐著什麼人。芙瑞拉會不會在裡面?芬妮和莉絲汀她們倆是不是也在馬車上面?她們的心裡是不是充滿了焦慮?如果聽證會最終作出了對自己不利的判決,她們會有多麼悲傷?所有這一切都令瑞博感到憂慮。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在乎個人的安危了。在倫巴底監獄的時候,他便已經想明白。
能夠結識海德先生,埃克特和凱爾勒這樣的非凡人物;能夠見到瑪世克老師,並有幸成為他的弟子;能夠和蘭蒂小姐,芬妮小姐和莉絲汀小姐擁有那樣一段美好的回憶;能夠重新見到幼時心目中的聖女芙瑞拉小姐,並且讓她成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能夠擁有這一切,其他的都已經變得不再重要。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南港小店員,也不是冒充瑞博拜恩迪斯的小騙子。從倫巴底監獄中出來的時候,他好象脫胎換骨了一樣。這段寧靜的無人打擾的囚禁生活,讓他有時間好好思考問題,讓他將腦子裡面的記憶重新梳理一遍。瑞博甚至感到,數百年來倫巴底監獄中住過的思想家、先哲的靈魂好象始終徘徊在那裡,他們守護著這座“思想的殿堂”,並且給予後來者以啟迪。
從倫巴底監獄中走出來的那一刻,他好象真正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是瑞博拜恩迪斯,瑟斯堡的領主繼承人,儘管他的血脈和梅丁家族沒有一絲聯絡,但是,他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南港人。南港是屬於南港人的,它並不屬於國王陛下,同樣也不屬於梅丁家族。守護這塊生育他、並且養育他的土地,是他的職責。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