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那位侍者託著酒壺走了過來,他將酒壺和一個銀質的淺底酒杯放在老者的面前,然後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也許你們已經不再適合這個世界了,也許這個世界已經不再適合你們了,外面的一切都在改變,而你們卻已經無法改變了。”侍者說道:“到這裡來的人全都如此。”
正說著的時候,突然間一個矮小瘦削的小老頭開啟門走了進來,他的手裡拿著一件用厚厚的油紙包裹著的扁平東西。
“又蒐羅到一幅畫?”福倫睜開那浮腫的眼睛問道,他猜想老頭是來找他的。
“喔!你猜得一點沒錯,看我運氣多好,最近京城裡面很多人願意將平時看不到的珍品拿出來出售,這簡直是好極了。”那個小老頭興奮地說道:“你快幫我鑑定一下。”
說著小老頭拆開油紙,只見厚厚的油紙包裹著的是一幅極為精緻的小幅肖像畫。
“託庇尼的查萊頓夫人肖像,這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但願不是贗品或者是偷來的贓物。”福倫接過畫,睜大了眼睛看了看說道。
“絕對不是偷來的贓物,出售這幅畫的人擁有全部證明文書。那個小老頭說道。
“什麼文書不能偽造?你幹這一行又不是一天兩大了,難道連這還不知道?”福倫不以為然地說道。
“好了,親愛的福倫,幫我鑑定一下這是不是一幅贗品,我可承受不起一幅贗品有可能給我帶來的損失,無論是金錢上,還是名譽上的損失。”那個小老頭說道。
“知道了,你這個骯髒下流的掮客,藝術販子。”福倫笑著說道:“報酬和平常一樣,可以嗎?”
那個小老頭從兜裡面掏出一個錢袋扔在桌上說道:“這是一半,星期一你將證明書交給我,我和你結清另外一半。”
福倫並沒有伸手去拿那個錢袋,錢袋被那個侍者拿走了,他將裡面的銀幣倒出來數了數,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前兩個月的賒欠算是結清了。”
“他很快就可以將所有的賒欠全部結清,因為最近我要做好幾筆生意。”那個小老頭得意洋洋地說道。
“對了,西廖夫,聽說你想要出售你的收藏,我可以幫你賣一個好價錢,看在你我兩個人的交情份上,我只收取一半酬金。”那個小老頭說道。
西廖夫一言不發,他的臉色更顯得陰沉。
“好吧,算我沒有說過剛才那句話。”小老頭連忙說道。
“菲洛,你的那兩個兒子現在怎麼樣了,還整天給你製造麻煩嗎?”老頭問道。
“我的煩惱和西廖夫的差不多,他們並不知道真正應該珍惜的是什麼,他們只知道眼前的利益。不過和西廖夫比起來,我在他們的眼中還算有些威望,他們不敢違揹我的意願。”老者喝了口甜酒緩緩說道。
“我的子爵大人,那是因為你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忤逆之子掃地出門,他們將失去一切,名譽、地位、爵位的繼承權,你在他們眼中是主宰一切的國王和神靈。但是西廖夫不行,只要往任何一位法官身邊的書記手中塞滿金幣,法庭就會判決西廖夫的任何對他兒子不利的申明無效。”那個小老頭連忙說道。
“不過,你的身邊不是還有一個令你滿意的後輩嗎?”福倫指了指瑞博問道:“他是你的孫子,還是子侄?”
“唉,我倒是很希望能夠有如此出色的一位繼承人,只可惜他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孫子。”菲洛子爵聳了聳肩膀說道。
“反正你沒有退休的打算,而且你的歲數還沒有到急著考慮繼承人的時候。”西廖夫嘆了口氣說道。
“那倒也是,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完成,為了這一切我努力了畢生,就算一眼也好,我想看到我畢生努力的結果。”老者深沉悠遠地說道,他的目光凝視遠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