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您跟老棉以前從福利院發現是妖帶出來的,老棉給錢供他上學,今年才畢業,還沒找正經工作,只是想賺點兒餬口錢。”
老堂街上許多妖都是這麼個情況,沒爹媽家人的就把街上當家,如果有同族,還能受同族照顧,長成後看情況決定要不要留在街上做事。
嚴律沒吭聲,其實佘龍不用引他他也能瞧見屍體,這是個簡陋的一居室,這小孩兒就橫倒在床上,嘴裡混著內臟碎片的黑血流出,面目猙獰地睜眼看著天花板。
原本還在疑惑為什麼這孩子不住的離同族更近一些,但一看到孩子身後顯出一半兒的灰撲撲的翅膀,嚴律就明白了。
“是個翅族的小孩兒。”胡旭傑恨聲道,“說了多少次,讓他們這支兒多管管小輩兒,簡直就是當耳旁風!”
翅族自混戰時期就族中爭鬥不斷,這支兒生性好鬥,同族之間來往也不密切,更像人一樣注重本姓家族,對這種混種就更不在乎了。
“聯絡封天縱,”嚴律對這些族內的事情插不上手,只能按下心裡的不適,跟屋裡其他幾個妖說,“讓他過來處理下後事兒,順便也把最近翅族內部查快活丸的事兒跟我說說。”
一個小輩兒點頭答應,拿著電話出去聯絡。
嚴律走到小孩兒身邊看了看,對方因痛苦而猙獰的五官難掩青澀,顯然年紀不大。
屍體尤有溫度,應該剛死不久。靈力探進去,感覺到這小孩兒的心臟破裂,內臟也因為承受不了而多處破損,很典型的死於快活丸的症狀。
“我進屋的時候他還在吐血,但卻不像是之前發現的那些妖渾身孽氣暴漲,”佘龍黯然,“我試著救他,但……”
他話說到一半,被敲門聲打斷。
佘龍走過去開了門,間門口站著的竟然是本來應該在醫院的赤尾族長鄒興發。
鄒興發冒雨趕來,他臉色發白,眼珠卻佈滿血絲,顯然也是在醫院熬了許久,一進屋便說:“我聽老棉說澡堂那邊兒有漏網的妖,現在情況怎麼樣?”
“老鄒?”嚴律皺起眉,“你怎麼來了?”
鄒興發搓了把臉,將雨水掃去一些:“我打電話問老棉的情況,想著要是缺什麼藥我那邊兒也好調過來些,沒想到老棉醒了。我跟他說起最近赤尾這邊兒也查到了許多失蹤的妖,澡堂那邊兒也沒有線索,可給我急死了,他說小龍來逮一個打零工的小孩兒,可能會有新的線索,我尋思反正離得近就來看看。”
胡旭傑沒想到女友親爹忽然出現,愣了愣,看著鄒興發。
鄒興發依舊把他當空氣,上前幾步,看到床上的屍體也嚇了一跳:“死了?”
“應該是吃了快活丸,”嚴律道,“但我估計這小孩兒之前沒有吃過這東西,可能是被硬灌下去了不少藥,身體受不了當場就死了。”
他說著將屍體的臉扭轉過來,果然看到臉頰上殘留著一些指痕和抓痕。
“滅口!”佘龍怒道,“我說怎麼下著雨窗戶卻開著,應該是剛喂下藥就見我們來了,跳窗走的!”
嚴律點頭,贊同佘龍的想法:“你從得知有他存在到趕來的路上花了大概多長時間,在到達前都把這茬兒跟誰說過?”
佘龍想了想,面色難看:“除了當時在老棉病房的大夫和黃德柱外,我只跟帶過來的這幾個妖說過,哦對,還有大胡。”
“對,是跟我說過,當時我在醫院呢,”胡旭傑也說,“我從醫院出來就直接去找嚴哥了,而且小龍跟我說的時候根本沒跟我說過這小孩兒的住址,我就知道有個澡堂的小工,老棉要是不醒,我連這茬都不知道。”
佘龍和胡旭傑大概說了一下互相的時間節點,佘龍打電話告訴胡旭傑這事兒的時候就已經出發在路上了,胡旭傑接到電話時剛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