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和尚點頭道:“剛才入城,我的確心生感應。佛寶袈裟就在這城中。但我剛剛感知,就有人用法力遮掩,讓我失去感應。”
師子玄點頭道:“無妨,無妨。既然佛寶真被帶到了玉京,那便好說了。只要在這裡,總會被我們找出來的。”
神秀點點頭,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道友說的是。”頓了頓,說道:“聽那守衛說來,此地客棧只怕已經沒有空房,貧僧要去玉龍寺暫住,道友可要與我一同前往?”
師子玄搖頭道:“距離法會開始,還有些時日。長在佛寺打擾,未免不便。佛友你自去就是,不用管我,我自有去處。”
神秀也不勉強,卻對諦聽恭恭敬敬。說道:“敢問聖者是否隨我同行,受佛子供養?”
諦聽雖然不說自己尊號,但神秀畢竟是佛子,一路同行這麼久,卻也猜出了諦聽身份,只是沒有道破。
諦聽哪願跟他去?有些不耐煩道:“小和尚莫要煩我。你自去就是,不用管我,我跟著小牛鼻子就行。”
師子玄苦笑一聲,神秀卻是微微一笑。合什道:“如此也好,聖者且保重。”
說完,帶著圓相小和尚,飄然離去。
目送二人離開,師子玄不由說道:“尊者。你怎麼說也是佛家人,怎麼這麼不講情面?”
諦聽撇嘴道:“這小和尚悶聲蔫壞的很。明明猜出我來歷,還故作不知。只怕是已經知道我不願幫他,現在指不定怎麼背後罵我哩。”
師子玄見諦聽逮到一個機會,就拿佛子開涮,心中不由暗笑:“這尊者,不知當初遇到了什麼事。被和尚欺負的有多慘。現在還念念不忘。”
心中這般想,嘴上卻沒多問,揭人瘡疤不可為啊。
李玄應人到了玉京,看這人煙繁華。心中也是感慨萬千。想當年,名動玉京的廬陵王,掛帥出征,玄甲門前。十萬百姓奉酒送行,是何等風光無限。
還記的當年。消王號,貶庶人,趕出玉京城。臨來送行者,不過三兩人。那時落魄,尚記得百花枯黃,正是深秋。如今再入玉京,又是怎樣心情?
“李兄,不知你有何打算?”
師子玄的話,將李玄應從回憶感慨之中拉回。
是人都有感慨傷感之時,但李玄應也只是一時感慨,很快就恢復過來,從容道:“我雖然被貶斥,但在玉京也並非無依無靠,也有去處。道長,多謝你救命之恩,一路護我入京,此恩此德,我李玄應永世難忘!”
李玄應很聰明,從來沒有想過會抓住師子玄,讓其幫他成就大業。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天下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師子玄於他無所求,幫他是隨緣,不幫是理所應當。
修行人不是金錢美色就能輕易收買。許以國師重位,利益報償,對李玄應來說,也是空口無憑,亂許承諾,沒有任何意義。
與其糾纏不清,不如做個善緣。日後還好相見。
師子玄點頭道:“如此也好。此地李兄應該比我熟悉,應該可以儲存自身。”想了想,師子玄又道:“畢竟相識一場,我便多說幾句,聽與不聽,全在李兄。”
李玄應眼睛一亮,連忙拱手道:“不知道長有何教我?”
師子玄道:“我見你此生波折不斷,卻不墮己心。此乃龍困淺水之時。你既然堅持了這麼多年,什麼委屈,苦難,都已受了。既然已經承受,不如多多隱忍,等待時機一到,便是魚躍龍門之時。機緣若到,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便是風雲激盪,天地同力之時,未必不能化龍飛天。”
李玄應仔細聽了師子玄每一個字,心中不由有些動亂,暗道:“困龍潛水,魚躍龍門……道長這是在暗示我還有登位那一天嗎?但語氣之中,只怕還是在暗示我,還有大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