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堂堂龍子,縱橫四海,無人敢惹。就是一方神靈,見他都要做個揖,打個禮。不就是吃了點人,興水淹了幾個村子嗎?為什麼就要受這個罪?區區一個凡人還想把他當畜生一樣騎來?
心中怨氣和兇意一生,就想抬腿踢死那顧惜朝。
惡念剛生,腦中卻突然一陣劇痛,彷彿有成千上萬個螞蟻在撕扯,又癢又麻又痛,好生難忍。
〃這道人,真個該死!這是什麼邪法!〃
白離所受痛苦,是直接衝擊元神,正是師子玄道行jīng進,偶有所悟,從運轉山川靈樞妙法中推演出來的小神通術。
只要白離一動惡念,就會受到神識衝擊。惡念越大,衝擊越是厲害。
師子玄似笑非笑看了這馬兒一眼,也不說話,施施然的走出了馬棚。
白離痛的死去活來,卻在元神之中自受,表面沒有一絲異常。
〃好龍不吃眼前虧,這大仇還是rì後再來報吧。〃白離心有餘悸,不敢再妄動惡念,只能在心裡暗暗咒罵師子玄。
馬車套子掛在了身上,白離感到身上驀地一沉,抬頭看著茫茫無盡的官道,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未來悲慘的命運。
〃道長,請坐穩了。〃
顧惜朝將師子玄和晏青請上馬車,一揮鞭子,策馬駕車而去。
〃可憐我堂堂龍子……〃白離一鞭子被抽在背上,疼在身上,心中更是一陣悲哀。
一滴馬淚,自眼角飛落而出。
慢慢官道,就見一匹棗紅sè的馬兒狂奔,一路向府城去了。
顧惜朝駕車十分平穩,速度不慢,坐在車內,並不怎麼感到顛簸。
聽著馬車上鐵環撞擊的清脆聲,師子玄心思卻飄到了清河郡,想到了白漱。
〃原本以為只是相識一場,順手幫忙。沒想到卻是歪打正著,白姑娘竟然是我的緣中護法。〃
師子玄心中幽幽一嘆,原來當rì結緣,緣法不在柳書生身上,而是在那白漱身上,只是當初自己被那位妙行真人誤導,一次又一次的錯認為是柳樸直,與機緣險些擦肩而過。
〃機緣已至,立下道場之rì不遠了。只是白漱身上的那一紙婚約,還有些麻煩。〃
師子玄想到白漱和韓侯世子的婚約,不由一陣頭疼。
世間婚約,一旦定下,就是因果律令在身。這其中不但牽扯很多因緣之事,還有許多複雜難言的糾纏,不是神通便能解決的。
〃白漱命中有修神道的機緣。這一世應守清白身。卻被人施法送走了白老爺的元神,識神迷惑之下,給白漱定下了婚約,這其中到底是什麼人暗中插手?是否此人就在府城之中?〃
師子玄深深吸了一口氣,暫時放下心思,一切到了凌陽府,自然便知曉了。
一rì趕路,府城已至。
在城門前,顧惜朝將車停好,拉開車簾,低聲說道:〃道長,這位先生,還請你們仔細檢查一下,有沒有攜帶犯忌諱的東西。最近府城不是很太平。如果被人拿到把柄,只怕會有禍事上身啊。〃
晏青呵呵笑道:〃某家走南闖北,可不怕這個。〃晏青身為一個劍仙,提著一把價值連城的御皇劍招搖過市,走南闖北,至今安然無事,便知道他自有一套行事手段。
師子玄倒是問道:〃你說最近府城不太平,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聽人說起。這府城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夥飛賊,短短半個多月,就在府城做了許多大案子。府衙出動了許多公門好手,卻連這幫人的影子都沒抓到。府君震怒,命人多方緝拿,限期三十rì。這些公門中人,現在都紅了眼,只要看你有嫌疑,不由分說,先抓了進去再說。〃
顧惜朝天天載人進城出城,訊息自然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