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睿妃娘娘安然無恙……”
“捉活的,把他捉來見朕!”一群飯桶!居然讓刺客闖進了她的屋子!東聿衡騰地站了起來,大步便往內院走去。誰知沒走幾步,便見沈寧迎面而來,一大群人跟在後頭。
“胡鬧!”他疾步上前,見她毫髮無傷鬆了口氣,轉而皺眉呵斥,她還敢亂跑!
沈寧先是聞到了濃濃的酒味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後又覺他出現在這偏僻的花園有些古怪。一股異樣滑過她的心頭。
有幾分醉意的皇帝這才憶起不久前二人爭執,他冷下臉粗聲粗氣地問道:“那刺客是衝著你來的?”
“……不知道。”
“不知道?”
“他打暈了瀲豔,我見狀不妙就喊了救命。”
“你這……”他也不知是該誇她當機立斷還是斥責她的莽撞,“可是嚇著了?”她的身邊怎地總是危險不斷?
沈寧沉默地搖了搖頭。
東聿衡凝視著她單薄的身子,想將她攬在懷中安撫,袖中的大手緊了緊,正欲探出手去,卻聽得有人高聲稟報,“陛下,刺客被萬福公公與韓震大俠抓住了!”
皇帝身形一僵,而後低喝:“帶過來!”
不多時,黑衣蒙面人被扭送到二人面前,此時他的面罩已除,沈寧定睛,看清那黑衣人是個大抵三十出頭的精瘦男子,長相平凡,留著兩片八字鬍,眉眼似有不羈與輕視。
徐翰押著他跪了下來,東聿衡居高臨下地背手俯視,“報上名來。”
黑衣人跪著挺了後背,“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鷹教左護法,‘葉中飛’葉典!”
站在後頭的韓震聞言卻是一驚。他聽過葉典的名號,其輕功天下聞名,是個劫富濟貧的好漢,他似是記得家信中提及葉典成了表妹的夫婿,然而他為何出現在此?
“鷹教……鷹教派你來行刺於朕?還是受誰人指使?”東聿衡厲聲問道。
葉典一驚,急忙道:“沒人指使我,我不過是來向這睿妃娘娘討個公道!”
“放肆!休得信口胡謅!睿妃娘娘是何等尊貴身份,由得你一介草莽擅闖窺視!”徐翰喝道。
“即便是娘娘,也不能強拆他人姻緣!”葉典跪得直直地,一臉浩然正氣。
屆時慎親王與東明奕趕來問安,沈寧這才頭回見著早已久仰大名的慎親王東旌疾,不想他竟因患癭疾頸有腫囊,與清俊的臉龐格格不入。
“睿妃可知他所謂何事?”讓二人站側,東聿衡偏頭問沈寧。
沈寧抿嘴不語。
葉典道:“娘娘為何不言語了?方才不是還與葉某講了道理?”
她分明知其來意,為何又有所隱瞞?東聿衡微微皺眉,轉過頭來道:“下跪者從實招來。”
葉典仰頭道:“這睿妃娘娘不分青紅皂白,只因崑山派掌門千金段秋霜段姑娘一語之失,便遷怒強拆段姑娘與御劍山莊少主韓震大好姻緣,害得段姑娘成日哭成淚人,葉某不過來向睿妃娘娘討個公道,還段姑娘一個公平!”
皇帝心有薄怒,原來只因這點小事,他就敢擅闖沈寧屋子。近來這些江湖人愈發猖狂,仗著一點拳腳功夫時不時地想闖入皇宮以添豐功偉跡,令他煩不勝煩。想來他們以為在江湖稱雄稱霸便可為所欲為,連他們真正的主子都忘了是誰。
他的心中雖然起了殺意,臉上卻不動聲色,挑眼看向後頭,“韓卿,你上前來。”
韓震也萬萬沒料到葉典竟然為了這等事,想來是表妹與段秋霜交好,葉典才淌了這趟渾水。只是現下該如何是好?早知如此他剛才就該放過他。他心思複雜地上前單膝跪下。
葉典也沒料到方才與他交手的男子居然就是韓震。他不可思議地偏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