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將皆驚。黃陵頓時道:“主子,萬萬使不得,您千金之軀,怎可再次衝鋒陷陣,戰場殺敵!”
萬福也著急勸道:“王爺,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這王爺好大的口氣,一上來就要大將軍精銳之師,殊不知離鄯軍裡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驍勇士兵,便是犧牲一個全軍都惋惜不已,若是指揮不當,這離鄯軍豈不……
“子陵毋需擔憂,本王在長陽無事時仔細揣讀過將軍表書於皇兄的離鄯五陣,皆以熟記於心,且找來若干家僕試練陣法,當是無礙。”
“主子,末將並非擔憂此事,主子經天緯地,如何驅不得小小離鄯軍,實是戰場兇險,刀劍無眼。”黃陵心中焦慮,思來想去只覺不妥。
東旌辰眉頭微皺,手臂微抬,“本王心意已決,不要再勸。”
萬福心焦得如在火上燒,只是主子決定的事誰也勸不住,他有心想勸卻無能為力。
“末將願為五方旗手,助王爺一臂之力。”簡奚珩出列道。五方旗手是聽從主將命令,發出進退訊號的重要人物。
東旌辰抬眼看向垂頭抱拳而立的簡奚珩,緩緩道:“允。”
黃陵與簡奚珩對視一瞬,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那末前軍副官暫為統領。”
“是。”
東旌辰站起來,擺手而立,“眾將士聽令,明日克蒙應戰,殺!不應,攻!勢必在日落前拿下喀城。”
眾將起身領命:“遵命!”
又吩咐些許細節,大家目送東旌辰離開,待他一走,眾將領聚在黃陵身邊,“頭,王爺能指揮得了離鄯軍嗎?要是萬一……”
“閉嘴,軍令如山,吩咐下去,後軍巡邏,其餘各將士好生休息,以備明日一戰。”黃陵並不與他們多說,打發了他們之後,將簡奚珩與牛政留了下來,他望著兩人神情凝重,“明日一切以王爺安全為首要,倘若王爺有何閃失,爾等提頭來見!”
這話說得極重。簡奚珩與牛政都是黃陵部隊的老人,也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他竟下如此死令,不得不令人震驚。
牛政是個粗人,一聽這話瞪圓了小眼,想了一會,陰陽怪氣地道:“格老子的,皇親國戚就是不一樣,一來就要俺當奶媽子。”這話裡頭,對黃陵是有些埋怨意味的。他向來對靠著命好就能享大福的皇親們沒有好感,除了金殿之上的皇帝陛下,其他皇族他是一概不敬的。如今還被老友強壓著在戰場上照顧一個乳臭未乾,狂妄自大的小兒,他一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大牛!”簡奚珩低喝同僚。
黃陵知道他的脾性,只粗聲道:“閉上你的嘴!”
“頭兒,這活俺幹不了,你派別人行不?”牛政憋屈。
“誰跟你討價還價,服從軍令!”黃陵瞪他一眼,隨即看了二人一眼,意味深長地勸道,“他是主子。”
自方才就在懷疑的簡奚珩聽到黃陵這般說,頓時下顎一緊,深深地看了黃陵一眼。
牛政聽不出來言外之意,他負氣地道:“俺遵命,要是俺明日有個三長兩短,大將軍莫要傷心!”說罷他一抱拳,帶著怨氣出去了。
黃陵知他這會兒雖有脾氣,但既已受令,明日定會全力保六王爺安全,他搖了搖頭,繼而與簡奚珩道:“行之,”他喚著他的表字,“明日萬事拜託,若有差池,即刻傳與我知。”
黃陵向來說一不二,現下一再重託,簡奚珩一臉肅然,“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黃陵看他似是看出些什麼,也不點破,在他肩上重重拍了兩拍,“走罷,與我去囑咐離鄯軍。”
第十七章
景朝雖是忌諱寡婦再嫁,然而民間卻還是有些許寡婦再出門的,只是這貞節牌坊一立,便是一生寡居,青燈熒熒,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