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麼!”
秦王妃冷笑道:“好好好,主子這裡話還沒說完呢,倒有丫鬟上來插嘴的份了?世子妃真是好規矩啊!”
綺年淡淡道:“王妃切爀動怒,如鴛也是替我問這丫頭的話,不然我雖不好與她對嘴,卻也不能讓人把這事就栽到了我頭上來。”從前她在秦王妃面前自稱兒媳,眼下卻是用不著了,已經都是性命相逼了,還裝模作樣的做什麼!
秦王妃冷笑道:“成親沒有半年,屋裡頭髮賣一個抬出去一個,說出去外頭人還道是郡王府苛待妾室,王府的臉面都要被丟光了!”
綺年不跟她糾結這些,轉頭問那丫鬟:“便是這陣子忙亂,不讓你們隨便出夏軒,每日裡也有來送飯的婆子,為何不讓她們代為傳話稟報?”她這些日子確實是因為外頭的事來勢洶洶,完全把香藥還生病的事忘到了腦後,但若是有人來說一聲,她也不會連大夫都不讓請吧。
那丫鬟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綺年正要再問,採芝忽然從外頭進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王妃,世子妃,都是婢妾的錯。小雀自己不敢出去,原是託了奴婢去向世子妃回稟的,是奴婢看著這些天世子妃忙得厲害,就自作主張不曾去稟報,只去小廚房熬了些湯藥給香藥喝。原想著過了這陣子再——只沒料到香藥就……都是婢妾的錯,王妃要罰就罰婢妾,並不與世子妃相關的。”
秦王妃怒瞪著她:“這樣人命關天的事你也敢耽擱,怕是巴不得死了一個香藥,這院子裡倒少幾個人罷?既全是你的過錯,來人,拖出去打二十板子,立刻發落到莊子上去!”
採芝伏地痛哭,秦王妃身後的兩個婆子便來拖她,綺年皺了皺眉:“且慢。”採芝伺候趙燕恆數年,又是因為那樣的變故才做了通房,聽小雪說她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夏軒裡,從不曾像紫菀香藥那樣變著法兒的獻媚。就是趙燕恆自己,說起採芝的時候也有幾分愧疚,只說她是個本分人。如今趙燕恆並不到夏軒來,即使香藥死了,對採芝又有什麼好處呢?
“伺候香藥是這些丫鬟們的事,卻轉託別人,這本就是失職,要罰也該一起罰了。”香藥身邊這幾個丫鬟裡,也不無秦王妃當初送進來的人。
香藥的丫鬟不由得也哭喊了起來:“世子妃,奴婢冤枉,奴婢冤枉!”膝行幾步爬到秦王妃身前,“王妃,採芝姑娘是去說了的,頭幾天就稟報給世子妃身邊的珊瑚姐姐了!”
眾人的目光一時都落到了綺年身上,採芝身子一顫,卻連連磕頭道:“婢妾並沒有告訴珊瑚姑娘。”
香藥的丫鬟轉頭哭道:“姑娘你怎的這樣說話!當日你端了湯回來的時候就說在小廚房見了珊瑚姐姐,將這事稟報了,珊瑚姐姐才把熬的湯讓你分了一半。怎的這時候你又說沒有?”
採芝頭也不抬,伏在地上只是顫聲道:“那,那日其實世子妃屋裡事極忙的,我只在廚房拿了碗湯,並沒,並沒跟珊瑚姑娘說什麼。是回了夏軒之後怕你們著急,才敷衍了幾句的……”
綺年心裡微微往下沉。說到湯,她倒還記得。那天立春回來,她讓珊瑚去小廚房弄些茶水點心來,珊瑚卻昏頭昏腦弄來了熬的湯。香藥這個丫鬟能說出湯的事,可見採芝那天確實見到了珊瑚,而珊瑚就是在那天要求回吳家的。這麼說,採芝其實是在替珊瑚脫罪?
秦王妃剛剛聽見珊瑚的名字,採芝就已經將事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暗恨,冷笑道:“既都是你一派胡言,那就拖出去打!”
“王妃事忙,這裡就由我來處置吧。”綺年看了如鴛一眼,如鴛會意,馬上叫過兩個看守夏軒的婆子,將秦王妃身邊的兩個婆子擠開:“拖下去!”
秦王妃銳聲道:“世子妃,王府家規,犯了錯的婢僕都要到二門受刑的!”
“這是自然。”綺年指指香藥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