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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嬤嬤笑答道:“王妃叫我過來看看,世子妃有孕可不能用螃蟹這等寒涼之物,恐你們年紀小沒生養過不知輕重,所以來叮囑一句。這盒子裡是東陽侯府送來的菊花糕菊花餅,王妃叫給世子妃送來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綺年輕輕說了一句,從趙燕恆膝上站起來,“我去打發了她。”自己打簾子走出去,“辛苦嬤嬤了。如鴛,把糕餅給夏軒和秋蘅齋各分一份,跟她們說是王妃賞的。”
“這何勞世子妃操心。”宮嬤嬤連忙道,“這裡還有兩份,老奴一會兒就給雲姨娘和採芝姑娘送去,王妃說了,菊花糕不多,只有世子妃這裡有。”
“那就替我先謝過王妃,明兒一早我去給王妃請安的時候再親自道謝。”
宮嬤嬤連忙躬身答應,又笑道:“上回秀書姑娘給王妃畫的那個菊花樣子針線房繡了出來,王妃十分喜歡,想著叫秀書姑娘過去再給王妃畫副梅花和水仙的,世子妃看——”
綺年笑了笑:“王妃用得著她,儘管把人帶過去就是,就是不回來也使得的,我叫人把身契送過去就是。”
“這哪裡能成呢……”宮嬤嬤陪著笑道,“王妃不過是偶爾用她一次,怎能帶走世子妃這裡的人。老奴先告退了。”若是把秀書直接放在了丹園,那還有什麼用。
“世子妃,奴婢去跟小雪姐姐說一聲,今兒晚上盯住了秀書。”如鸝自告奮勇,一溜煙跑去找小雪了。
趙燕恆從屋裡出來:“若不是永順伯送的人,倒真是把人給丹園就是了。”拉了綺年的手,“以後宮嬤嬤再過來,你只管說乏了,連見也別見。這些宮裡出來的老東西,陰私的手段不少,甚至有在衣裳裡縫上些藥物,讓人聞久了就傷身的。宮裡的嬪妃難生養,頗有些是被這些老貨害的。”
“嗯,我防著呢,所以每回她來,我都離得遠遠的。再有楊嬤嬤一直盯著她,她房裡的擺設都是極簡單的,藏不住東西。”另外她每隔半個月就請太醫來診一次脈,若有什麼變化也能提早發現。
趙燕恆輕輕哼了一聲,手覆上綺年肚子:“這菊花糕拿出去,驗過了若無毒就分給下人們吃了。誰若要害我們的孩兒,別怪我翻臉無情!”
宮嬤嬤自節氣居正院出來,先去了秋蘅齋見了怡雲,然後去了夏軒。
夏軒如今比秋蘅齋還安靜。前些日子綺年特意給秋蘅齋送了兩個活潑的小丫鬟過去,叫她們逗著怡雲說話的,因此怡雲院子裡倒比從前多了些活氣,反是夏軒這裡,三個通房只剩採芝一個,還是被綺年暗地裡禁了足的,連伺候的丫鬟都沒精打采,走進去竟然聽不見點聲音。
宮嬤嬤悄悄進去,外屋裡竟連個丫鬟都沒有,只有採芝獨自坐在裡屋,藉著天光繡一雙鞋面。宮嬤嬤悄眼看過去,是一雙石青面子繡了大紅杜鵑花的睡鞋,瞧著採芝繡完一個花瓣,便笑道:“採芝姑娘真是好針線,難怪從前能做世子身邊的大丫鬟呢。”
採芝抬頭見是宮嬤嬤,臉上並不見笑容,只欠了欠身道:“嬤嬤怎麼過來了?”
宮嬤嬤不惱不氣,自己撿了張凳子坐下,笑道:“王妃送來的菊花餅,世子妃讓給姑娘送一份過來。”
採芝嘴角微微撇了撇,接過去放在一邊:“嬤嬤代我向王妃和世子妃謝賞罷。”
宮嬤嬤嘴裡答應著,斜著身看採芝繡的鞋面:“這樣的好針線,怎沒見多給世子和世子妃做些穿?”
採芝心裡一陣苦澀。她送去的針線還少嗎?什麼中衣、襪子、睡鞋、荷包,每次綺年都是笑吟吟收下,卻從沒見用過一次。
宮嬤嬤察顏觀色,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