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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正在“收復”了“滿洲國”的“領土”熱河後,南下長城這種明目張膽的入侵行為,不再受國聯管轄。
他們可以天高任鳥飛了。
沒了繩子,狗還是狗。
黎嘉駿看完後很無語,只覺得很鬱悶,她就著這些信件吃完了中晚飯後,外面天都黑了。
“先生,今天又過去了?”
“恩。”先生正在謄抄著投書,“來,給我抄了這份書。”
黎嘉駿苦了臉:“先生,我字不好看。”
“那更該練!”
“哎……”
其後幾天,在“喜峰口”大捷的鼓舞下,夜襲收人頭似乎已經成了一個日常任務,凡是大刀耍的好的走得動道的全都參與過一次,一時間營房後面人頭成山,什麼表情的都有,密密麻麻的特別噁心,沒兩天就被一把火燒了。
這對日本人來說是極其可怕的事情,首先,對他們來說,頭是靈魂所在,砍了頭是不得超生的,死了都沒法漂洋過海找到天照大神,這比客死異鄉還殘忍,白臺子一戰嚇尿了小鬼子,那明晃晃的大刀上不知道纏了多少他們同胞的冤魂不得解脫,而偏偏最近二十九軍的漢子們都愛上了砍頭的快感,總是先往脖子瞄,連看人都好像在研究斬首的角度,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黎嘉駿總覺得砍頭是很吃力的活兒,沒見人家專門負責斬首的儈子手一個個都膘肥體壯的,看那些精幹巴瘦的漢子一個個耍著大刀虎虎生威,好像一點重量都沒,好奇之下她就借了一柄來耍,好傢伙,根本不像表面上看得那麼溫柔!可沉可沉了!但是當她雙手掄起來,使出吃奶得勁向木樁子削過去時,竟然輕輕鬆鬆入木五分!
這要是角度再好點兒,來個漢子,砍斷木頭真不是夢想。
關鍵還在於這刀的形狀設計,日本人引以為豪的武士道是決計不敢這麼用的,這就是咱老祖宗的智慧。
這一段時間是開戰以來她過得最舒心的日子,雖然每日都有傷亡,但是夜襲總有收穫,聽說整一條長城戰線都在效仿,收效不小,以至於到後來大虎樂顛顛的給她看了個新鮮花樣,是他們一次夜襲的成果,說是小鬼子的新裝備,他們睡覺都戴著。
黎嘉駿看到的時候,差點笑噴了,鐵圍脖!
那圍脖呈半圓形,用鋼條固定在頭盔上,鐵片不厚,中空的護著脖子後面和兩側,活像倒蓋了一個馬桶圈,想象他們戴著這樣的頭盔和圍脖睡覺的樣子,就一把辛酸淚。
小日本為了不被砍頭也是蠻拼的!
可問題是,他們如此努力,傷亡反而更大!
因為行動不方便了啊,想想他們聽到耳後呼呼的風聲,想回頭,噶,卡了一下,這麼一卡,頭就沒了……鐵圍脖助攻。
漢子們壓根沒把那點兒阻力當回事!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方士氣越來越旺,日軍卻因為軍需和靈魂歸宿的問題越來越萎靡,在這麼巨大的裝備差距下,戰局竟然膠著了起來。
熱河那麼大,才撐了十來天。
長城就那麼薄薄一線,卻已經撐了一個月了。
第72章 八道子樓
四月初春暖乍寒,天氣像孩兒面一樣時冷時熱,好多人都穿成了蒙古人樣,大棉袍掛在腰間,熱了脫冷了穿。
黎嘉駿經常處於下了炕就凍感冒,中午太陽一曬又活蹦亂跳的情況,被虐得欲仙欲死。
傳聞古北口打得很不理想,戰線步步收縮,丁先生剛想去信慰問一下同僚,調令就來了。
……古北口負責拍照的同志負傷下線,另一根筆桿子並不會用相機,恰逢有小道訊息稱蔣校長有意蒞臨前線親自指導,古北口急需拍照工!
長城一線三個口子,一字排開從西到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