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年後我便能去東北大學搏一搏了。雖然沒考上,但並不是學校的錯。”
“……嫂子。”黎嘉駿有些忐忑,“您覺得,我去教外文……等等,我能想去就去嗎,教什麼文?”
“是那邊現在缺會說中文的外文助教,你根本不需要擔心,以你大學生的身份是定能勝任的,放心,廉先生也認為那兒很適合你,反正她看了你拍的照片後,是不敢把你往前頭送了。”
“那我的記者證……”
“你留著唄,本來就是報社掛名的,又不是綁在他們那了。”
“哦。”黎嘉駿很利落,嘿嘿嘿的就應了。
雖然這是類似於發配,但是她還是挺樂呵的,大公報給每個前線記者都放了超長的假,什麼時候緩過來了什麼時候就能回去,她正擔心自己一直蹲在上海會發黴,此時家人“體貼”的給她找了個閉關之處,倒正好對了她的胃口。
在她出發之前,她去拜訪了廉玉。
這個女人寶刀未老,年過三十怒懷一胎,現在肚子已經初見規模,接待黎嘉駿的時候,表情恬淡,笑容難得溫和:“這時候才來?”
“你別說我現在才來,我可是歷盡千辛萬苦!”
“讓你折騰,你這個冤家!”廉玉假假的嗔怪了一下,激起黎嘉駿一身雞皮疙瘩,突然湊過來在她耳邊道,“見初也在哦。”
黎嘉駿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廉玉:“怎麼了廉姨,想雙喜臨門?”
“媒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我可不會做!”廉玉一邊拉著她進屋一邊道,她的家位於在富人區,宅邸恢弘,裝潢極為奢華,完全就是西式的風格,柔軟的長毛地毯,紅木為底的真皮沙發,還有造型別致的落地燈,精美的牆紙被暖黃色的水晶燈映襯得極為顯眼,上面的藤蔓紋飾就好像在追隨者陽光一樣的燈光似的。
其實黎嘉駿在瀋陽的大宅不亞於此,可作為一個近期一直活得比較糙的年輕姑娘,對於廉玉這種成熟的女性人生贏家總是有種隱秘的羨慕,但她也沒隱藏自己的羨慕,直接就開始掉下限:“廉姨啊,你們家還缺下人不?你家孩子還缺保姆不?或者你還缺暖床的不?!”
廉玉嗤的笑出來:“羨慕啦?其實你招招手馬上可以啊。”說著帶著她走過過道,進了會客廳,裡面零零落落幾個人正或坐或站的都在聊天,其實也就是踩著廉玉丈夫在家的時間來拜訪一下,其中有個人坐在沙發上都高出一截來特別顯眼,就是餘見初。
黎嘉駿看見他就特別高興,剛才被廉玉噌出來的不自在全沒了,一蹦一跳的跑過去拍他肩膀:“餘大哥!”
餘見初肩膀一緊,隨後就放鬆了,回頭看到她,立刻站起來:“黎……嘉駿,你回來了?”
“廉姨沒跟您說?”黎嘉駿瞄向廉玉,廉玉打著哈哈:“驚喜,驚喜啊,哎我去招待別人去了,你們聊。”
剛才誰說不當媒婆的!黎嘉駿憤憤的想,她正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餘見初就招呼侍者給她帶了一瓶冰鎮果汁,似乎是西瓜汁,還帶點橙子味,挺不錯的。
“我看了你的幾個稿子,沒想到你是去如此危險的地方。”餘見初道,“本來是想著下次再見到定要勸你少去,現在一看,倒沒了那想法,如今你這精氣神兒,人堆裡一眼就能看出來。
“其實長得特別醜或者特別美也是這效果吧。”
餘見初無奈:“成日就聽你打趣自己,怎麼就不信他人所言為真?”
“我信啊,這不是不好意思嘛。”
“這次報紙上就見照片,不曾看到你投書,可是不讓刊載?”
“不不不,寫得另有其人,我只需要負責照相,其實要我說,我這一大圈,真是寫都寫不完。”
餘見初冷峻的臉上非常細微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