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剎那,另二名老道的劍二方驟聚,劍氣進發似隱隱風雷,三劍聚力雷霆一擊。吳志賢臉色有點蒼白.真力耗損得差不多了,怎敢硬接三劍聚擊?身影再向下一挫,再次失蹤。路對面野草急劇中分,像一陣狂風掠地,刮入二十步外的山林,枝葉簌簌而動。
“窮寇莫追!”一名老道急叫。
無情劍與另一扮山民的大漢旁觀者清,看出吳志賢是以驚人的速度挫身竄走的,同時飛躍而上狂追,聞聲不得不收勢止步。
即使追也追之不及,吳志賢已經入林.在密林中追逐一個武功驚人的高手,是十分危險的事,大漢斷了有小臂,還有左手可用,老道去了雙腳掌。這輩子算是完了,註定了成為廢人。重傷兩個人,情勢也不允許他們窮追。吳家子弟不少,來了一個人已經難以對付,再出來二、三個人,他們恐怕都得留在此地。七手八腳替傷者救治,一個個心中發虛。
“這……這狗小輩的劍術,委實可怕!”無情劍臉色不正常,被吳志賢的劍術嚇住了。
他的劍已有二處豆大的缺口,已成廢物,幸好人沒受傷。他以劍術超塵拔俗自豪,劍出無情,殺死了許多與他為敵的高手名宿,聲威顯赫。
今天他碰上了高明的勁敵,只接了二劍便幾乎丟命。同伴都是一劍便丟手丟腳的,老道的武功比他高明,道術通玄會吐霧噴火,卻一照面便栽了。
“劍園吳家的劍術,號稱絕劍,在武林有崇高的地位與評價,當然可怕啦!”替老道裹傷的老道有餘悸,語氣充滿悲觀,“咱們除了憑人多勢眾之外。奈何不了他的。吳家躲在這種山深林茂的偏僻地方,咱們人多的優勢可說完全消失了。”
“是啊!顏兄,人多不足恃。”另一扮老道的人苦笑:“人多他們走避,人少他們突襲一擊即走。咱們七個人那小狗一個人就敢出面挑戰。顏兄,再這樣下去,咱們今後不知還要損失多少人,而且毫無勝算。這種策略辦法行不通,不能再使用了。”
“我會改弦易轍對付的。”無情劍直咬牙。
“如何改?”
“請超絕的高手對討他們。”
“向鄢大人身邊要人?”
“鄢大入不會答應的,他的安全重要。”
“那你打算……”
“請外面的人。”
“哦!請得動敢對付劍園的人嗎?”
“一定可以請到。”無情劍語氣肯定道:“我告訴你,想打倒劍園吳家以揚名立萬的人多得很呢!邪道魔道貪圖重賞的高手名宿,也隨請隨到。”
不久,召集散處各地人手的訊號發出,先後有十八個人趕來會合。抬了傷者撤出山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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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府,南京北面的第一座大城。
其實,這座城本身並木大,僅有九里周徑,由於位於平原,成了兵家必爭之地,因此城牆高有三丈三尺,寬也有三丈三,厚實堅牢、易守難攻。也由於交通四通八達,便成了商賈集中要地。
那時,護城堤並沒修築,黃河遠在城東北十餘里。黃河本來是在城南的,府城原是大河北岸的大城。今年春訊(嘉靖三十八年),河決秦溝,奪閘河改道城北,城就成了河南岸的大城。百廢待舉,城外的市街正以驚人的速度復原、重建,街道拓寬,有了像樣的規模、本來只有三十餘萬人的府城,突然增加了十萬人口,都是從外地災區湧來的工人,受僱重建城內城外的市街,築堤整濠、日夜趕工,徐州成了最忙碌的城。
在這裡,你只要肯賣力,忠誠勤快,到處都爭相聘請,本城需要大批人才。商業中心在城南,白天人潮洶湧,夜間燈火通明。重建的市街建築日夜趕工。六月天,在大太陽下趕工辛苦可知。而在道上趕路的旅客似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