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來,但不知客官想想吃些什……什麼菜……菜餚,小的交……交代廚……廚下
“不必了,在下已經在外面吃過了。”他推門入房。在燈盞上撥添了幾根燈草,幽暗的房中大放光明,“在下要安靜地歇息,有事在下會招呼。”
“客官請……自便……”店夥掩門走了,
如果他回頭,一定可以看到店夥驚惶的神情,但他是一面挑燈一面說話。不曾轉頭回顧。
這種小客棧的上房,是沒有內間的,也就是說,洗漱如廁皆必須使用廊底的洗漱間和便所,平時店夥會送洗漱用水,十分不便。
一床一櫃一桌。裝置簡單,床前還有一張春凳,用處之一是讓旅客坐下更衣脫靴。
帳是放下的,這種布帳看不透床中的景物。
伸伸懶腰,感到有點酒意上湧。摘掉四平巾,露出一頭白髮,將用布卷著的劍,往桌上一放,轉身向房門走,要將房門上門。
距門不足八尺,房門支呀呀自行開啟。他一怔,門是被人從外面推開的,一位眉目如畫春衫長裙,打扮得十分出色。珠翠滿頭的美麗少女型面孔,但穿著打扮卻像少婦的俏麗女人當門而立,嫣然一笑,亮晶晶的明眸注視著他。
“唔!很美,你不像是住在店裡的女人。”他脫口稱讚,“如果是,你走錯了房間。”
俏麗的女人的笑容更深,不予回答。
“我不要人陪伴,姑娘。”他作勢掩門。
“你不是好色風流嗎?”女人說話了,嗓音像銀鈴般悅耳。
“咦!你這是什麼話?”他大為不悅。
“這附近旅舍的旅客,都是為尋花問柳而來的呀!”
“胡說八道。”
“大爺,你……”
“你走。”他不耐地抓住了房門作勢掩上。
女人一拽長裙,抬腿,小蠻靴踏上了尺高的門限,靴尖逼近門柱,門閉不上了。
這舉動相當大膽,不可能出於一個風塵女人,會穿這種薄底加絆繩的半統小蠻靴。
“咦!你這女人……”他劍眉深鎖,狠盯著女人漂亮動人的面孔。
“我自信有六七分姿色,大爺。”女人似乎愈來愈大膽。
“就算你有十分姿色,我也不會要你。”他臉色一沉,“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種女人,你走吧!告訴你;你不止六七分姿色,而是八九分姿色的美麗女人,可惜不對我的胃口,你走吧!”
手用了五分勁,門一動,硬將女人借門限擋門的小蠻靴頂出,砰一聲掩上房門。
正要上閂,身後突然傳出一聲悅耳的輕笑。
這瞬間,他身形一晃,似乎房舍有搖晃的感覺,神意有點不集中。
緩緩地轉過身來,怔住了。
蚊帳已經挑起,床口坐著一個女人,一個他十分熟悉女人:東方玉秀。
“你這個好色之徒,似乎名不符實呢!”東方玉秀悅耳的嗓音他同樣熟悉,媚笑如花,往昔冷傲的神情不復存在,不再豔如桃李冷若冰霜。
定神仔細瞧,沒錯,是東方玉秀。
東方玉秀會坐在他的床口?這是旅店的客房,店中住了不少粉頭。
這種旅客的床口,只有一種女人會坐:粉頭。
粉頭,是妓女的專稱。
東方玉秀坐在他床口,擺出勾引他的粉頭風情,那是不可能的事;東方玉秀對他,唯一可做的事,是宰了他這個好色風流的淫賊。
怪的是他居然不起疑,也無所畏懼。
到了桌旁,抓住了劍。
床口的東方玉秀沒有任何舉動,坐在床口嫣然媚笑,即使不故意賣弄風情,此情此景,足以讓男人心跳加快一倍,意識集中在床上。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