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短的毛病倒是跟你很像,對自己認準的親人知己,便不顧一切地去護著。”
順康帝這邊沉浸在回憶之中,秦亦那邊卻好似掉進了迷魂陣,走在宮道上還覺得腳步發飄、心裡發慌。
秦亦走出紫寰宮的時候,已經接近子時,尉遲晞的住處也早已插門落匙,李林敲開殿門,慌得值夜的內官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沒等聽得分明,便飛快地跑進殿內將尉遲晞喚醒。
秦亦本就鬧心,一見這陣仗更是氣道:“這是新來的吧,真是不懂規矩。如此沉不住氣能成什麼事,趕緊打發了去。”說罷也不管身後內官的跪求,徑直地走進內殿。
尉遲晞被喚醒後還未披好衣服下地,就見秦亦氣哼哼地從外面走進來,連行禮都忘了便徑直走過來坐在床上。
他見狀又把衣服搭回架上,揮手示意屋內的人都退下,半倚在床頭笑問:“這大半夜的是怎麼了?”
“我不喜歡你這兒新來的門房。”秦亦答非所問地說。
“不喜歡便打發了出去,還值得生氣。”尉遲晞將自己床頭小几上的茶盞遞給秦亦道,“喝口茶順順氣。”而後又補上一句,“我還沒喝過的。”
秦亦伸手接過茶盞一飲而盡,卻是越想越氣,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這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為什麼就非要她在這裡擔憂和承受?
剛才那門房說話顛三倒四的,尉遲晞根本都沒弄清楚人是李林送過來的,只是奇怪怎麼半夜還能進宮:“這麼晚你是怎麼進來的?跟阿布吵架了?”
“晚間被陛下召進宮來詢問事情,沒想到就耽擱到這等光景,便得了恩准來這邊借宿一夜。”秦亦不知道順康帝會不會把事情告訴尉遲晞,但是她卻十分肯定一件事,她堅決不肯自己告訴他真相。與自己從小長大、很長段時間朝夕相處的兄弟,一轉眼變成異性。放誰身上估計都要彆扭死吧!她不管自己這種行為是叫掩耳盜鈴還是自欺欺人,只是不想看到尉遲晞也許會流露出的受傷、驚詫抑或是厭棄等神色。
就這空檔,尉遲晞已經起身拿了條薄被,又拎過來個枕頭,放在自己身旁,拍拍床鋪道:“行了,先來睡覺,看你眼睛都睜不開了。”
被他這麼一說,秦亦還真是有點兒睏意,忍不住在心裡鄙視自己,遇到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能想要睡覺。而後轉念又一想,這事兒到底有什麼大不了?不過是被皇帝知道了女兒身,他又沒要殺要剮,反而是替自己遮掩,似乎左思右想,這都是樁對自己十分划算的買賣,畢竟她只是一個禮部副官,沒有任何東西值得堂堂一國之君算計和圖謀,這也許就是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
尉遲晞被這番一折騰,似乎沒了睡意,歪在床邊瞧著眼皮打架的秦亦道:“你怎麼就這麼貪睡,天塌下來都照樣要睡覺!”
“天如果真的要塌下來,也不會因為我不睡覺就不塌了。”秦亦睏倦間含含糊糊地說。
“唉、唉,你先別睡!”尉遲晞見秦亦翻了個身,躲開燭光的直射,像是真的準備睡覺,忙湊上去扒拉著她問,“昑兒的大婚……”
秦亦聽他要問這事。強打起精神道:“齊國上下都對大婚很是重視,所有的拜堂禮節都是依照璟朝的慣例準備,沒有怠慢公主。”
“虛禮上我到並不在意,主要是希望齊淵銘能好好待昑兒。”尉遲晞呼地吹滅蠟燭,扯起薄被在秦亦身邊躺下,“齊都離京城這般遠,昑兒在那邊若是有什麼……我們也幫不上忙。”
“殿下無需過多牽掛,憑藉公主的聰明,定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把自己相伴一生的人,當做政敵抑或同盟,其實是一件十分不幸的事情。”尉遲晞有些悶悶地感慨道,因為他知道璟朝與齊國是定然要發生戰爭的。
“啊,殿下,我剛才就這麼進來……”秦亦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