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慾望是違反穆罕默德教義的(這倒是我第一次聽說,不過他卻非常固執)。教義就是教義,但伴隨著心跳激盪耳膜的聲音,我還是把自己吊在了懸崖下方100英尺的空中,我的4位工人毫無用處地站在上面,傻呆呆地看著我跌跌撞撞地痛苦地向下移動,直到我到達了第一個裂口處,我踩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卻發現前面的入口處什麼都沒有;陽光能照亮這個裂口的後牆,證明它不過也就四五英尺深。裡面沒有題字,陶器碎片,密封的或者秘密的門。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讓自己相信這一點,拂過每一處可以碰到的表面,用一根長金屬棒敲打牆壁並要檢視是否有哪一處比其它地方經得起敲打,也許我是踏進這個裂口的第一人,或者在繼中世紀的隱居者之後(如果他們認為這個棲息之地因太孤立而失望,我完全可以理解),或許是古代的古墓建築師們想盡了各種可能性,然後對著另一處不盡如人意的裂口無奈地搖頭。第二天的上午就這樣過去了,又是一個凡人的一天。
我爬上了懸崖頂,這是最費力的活兒,最後累得我只要發現有落腳的地方就會停下來休息,手臂累得抽搐得厲害,當我一爬上來就馬上把灰塵吐出,而這時艾哈邁德卻躺在一邊,悠閒地抽菸,他臨時搭起了遮陽棚,用木棍支起展開的獅身人面像飯店的床單(印著禿鷹、獅身人面像和眼鏡蛇的標誌)。我責備他的懶惰並讓他為我準備午餐,然後我們就在淺黃色的陰涼處分享食物。陽光直射在床單上並且使我們的身體與床單之間形成了較暗的陰影。“獅身人面像飯店,”冷漠的艾哈邁德用英文說,“傑克,你是個樂觀的挖掘者(digger),是嗎?”
“你在哪裡學的英文?”
“我不會說英文,”他用英文回答。
“Digger是澳大利亞士兵的一個術語。”我解釋道,“我是英國人,所以這個術語對我不合適。”
“我討厭澳大利亞人,”他鎮定地說著英文,“他們是這場戰爭中最差勁的,比其它國家的都差,甚至連土耳其人都比不上,他們讓每個人受連累。你們英國人,是的,你們惹麻煩,而法國人會讓人看不起。”艾哈邁德繼續爭論著:“美國人,我不瞭解他們。但澳大利亞人,真是恥辱。”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毫無表情,手撫摸著太陽穴處的髮髻。聽到一個當地人訴說心中的抱怨和怒火,是一件古怪的事情。不理解和些許擔憂會讓他們情緒激昂,但對於西方人來說,他們是不可理解的。比起艾哈邁德自己,我其實更瞭解他那些在古代的祖先們,但他的祖先們是他們自己的主人,並不受外國勢力的保護。為了讓他打起精神,我向他描述了阿託姆…哈杜和他的王朝。他點點頭,似乎理解我跟他講述的事情的重大意義,似乎心中湧動著一種自豪感,因為這些都是他的人民、他的歷史。
午餐過後,我再一次跳下懸崖,在懸崖頂上我最後一眼看到的是艾哈邁德生氣的眼神,他再一次確認了打在岩石和柱子上的繩結安全無誤。
這次我下到了一個比第一次低出10英尺的突出岩石上,但我卻發現了更有希望的東西,這個裂口可以肯定是鑲嵌在峭壁上一個隔間的入口,大約在裡面25英尺深的暗處開始向右轉彎,所以即使是一隻盤旋在裂口處的小鳥也不會看到這個隔間到底有多深,我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於是,我解開繩子,從入口的邊緣看進去。我驚奇地發現這竟是七年前我和馬洛維找到片斷C的地方的正上方。這個隔間絕對是人造的(或者至少有人動過),就像阿謝普蘇未完成的墓穴。但是,儘管我花了大約四個小時來觸控巖壁的上下左右,就像一位喝醉的劍客用測試棒胡亂地戳來戳去一樣,然後我又用手電筒照遍了幾乎巖壁的每個角落,我最後得到的結論是它只是一個廢棄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