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顯易懂卻又引人深思。”
莊夏生在石桌上擺上茶具，開始泡茶。
林浮萍能怎麼說？說自己只讀了個開頭？
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是低聲說了一句：
“怪不得，不讓我進去呢。”
隨後將三字經還給了莊夏生。
“本來我是想過來安慰你的，但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林浮萍從見到莊夏生那一刻，就知道了，她比自己想的要堅強的多。
莊夏生泡茶的手沒停，動作流暢自然。
“能見到母親，本就是我意外之喜，母親能陪我度過一生，我已了無遺憾。”
莊夏生泡好茶，雙手遞給林浮萍，看著她道：
“所以寧姨不必擔心我。倒是寧姨您，母親說你心思細膩、重感情，擔心你會走不出來，還讓我多勸慰勸慰你呢。”
林浮萍接過茶，輕呡一口。
“我有什麼走不出的？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嗎？”
莊夏生輕笑，沒有提林浮萍三個多月的閉關。
“寧姨，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母親當年受限制太多，我和她，都不希望你也如此，我們希望你能自由的選擇，你想走的道路。”
林浮萍一頓，神色莫名的看著莊夏生。
“你母親到底都跟你說了什麼啊？”
莊夏生笑而不語。
林浮萍見狀，也不多問，只詢問莊夏生日後的打算。
“至尊既然允許我將你帶出來，想必日後對你的行程不會加以限制。
你...”
林浮萍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勁。
“你往後有什麼安排麼？如果沒有，要不要加入我的劍宗，或者你要是想學什麼，我也有些門路。
不過你現在是大乘，去哪裡不是被搶著的。”
林浮萍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莊夏生轉頭看向遠方，風吹樹梢，桃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
“我想...繼承我母親的意志，她當初未能完成的事，我將繼續下去。”
林浮萍聞言沉默了，好半晌後，她聲音平緩地說道：
“這很難。”
教書育人，傳道解惑看上去簡單，但實際上卻是複雜又困難。
因為人的意志是時時刻刻都在變化的，而且受外界影響極大，一張畫、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有可能產生不同的思想。
不然，莊曉蝶也不會耗費幾千上萬年，也無法改變歸垚人根深蒂固的觀念。
她所教授的東西，出了學宮便會被歸垚的真實所覆蓋。
她所建造的紅星學宮，能傳承至今，靠的也不是那些思想，而是掌握在莊禕一脈的許可權、藏在學宮的秘境入口，靠的是利益。
莊夏生低頭，撥弄著石桌上的茶具。
“我知道，但還是有效果的不是麼。”
莊夏生眼神清澈而堅定，看著林浮萍，繼續道：
“只是，母親留在歸垚的制度，形成了規則，保障了他們的生存，雖然也只是生存。”
林浮萍頓住了，對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些的她來說，這兩種環境，只有壞和更壞，糟糕透了和糟糕至極之分。
但對於長期處於後者的人來說，一丁點的改善都是足以慶祝和銘記的了。
而莊曉蝶所做出的努力，就是“那麼一丁點”的改善，但輻射範圍，卻是整個大陸。
或許，她以自己的修為和能力，能夠將一小部分人的思想、生存環境完全改善。
比如建造起一個封閉的凡俗城鎮或者國家，只用兩三百年，就能將這一城鎮或國家給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但她最後還是沒有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