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平時很愛運動,但他畢竟還小,面對兩個著了魔一般的成年人,他根本難以撼動,反而被拖在地上走。
他的鞋跟在土壤中犁出長長的痕跡,口中不斷的呼喊父母的名字。
可那無濟於事,他大聲的高呼請求幫助,但在人流中,只有他一個是清醒的。
人山人海,男孩兒卻感到有些孤寂,世界安靜的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人群靠近了曠野的黑暗,男孩兒一家人處於人流的外圍,他勉強看清了那裡的東西。
一顆佈滿血絲的眼球正漂浮在空中,不詳的怪異力量在散播,走近後的人們雙眼也變得通紅,神情變得狂熱,堅定的走向那顆眼球。
“不、不、不!誰來幫幫我們!?”
小男孩兒大喊,但沒有英雄的到來,他們正在一步步接近死亡。
他可以跑,但爸爸媽媽怎麼辦?
能幫家人的,就只有自己了。。
為什麼,我們為什麼會碰上這種事?
小男孩兒心中懊悔,如果不是他纏著父母,說要來奧卡蘭市旅遊,探望姐姐,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心中出現空洞的一瞬,他感覺那陰冷瘋狂的低語聲變得更加強烈了,他清明的黑色瞳孔漸漸渙散。
小男孩兒咬了下舌尖,清醒過來,小臉憋得通紅,死命的拽住父母的手,因為這邊的地面較為堅實,不是鬆軟的泥土,他成功的剎住了車。
而走在最前面的人群,已經靠近了那顆紅色的眼球。
第一個靠近眼球的女人,虔誠的伸出手,探向自己的雙眼,竟活生生將自己的雙眼挖了出來, 潺潺的鮮血自她臉兩側流淌, 但她似乎渾然不覺, 沒有半分痛苦。
緊接著,她跪倒在眼球下方,莫名的失去了生機。
陸晨可以發現, 這顆眼球的力量很微量緩慢的在提升,後面飄蕩的神經末梢似乎延伸了些, 彷彿要滋生出血肉一般。
而小男孩兒看到這一幕, 更是嚇得亡魂皆冒, 手攥的更緊了,他不想讓父母靠近那顆眼球。
陸晨也並不是像季無咎想象的那麼無知, 還是跟冷月一起在教會的圖書館泡過的,知道怪異提升力量的方式是多樣化的。
絕大多數怪異靠傳播恐懼,收割人們的情緒, 品味靈魂中的特殊點, 以強化它自身的力量。
但也有些怪異, “生活很有儀式感”, 它們需要觸發一些特定的條件,才能達成自己力量提升的目的。
具體是什麼樣的儀式, 殺人的方法是怎樣的,與怪異的源頭,誕生它的古神有關。
陸晨感覺這顆眼球並不像是單獨成形的怪異, 反倒像是某種“生物”身上剝落下來的,它脫離出來後, 因為只有一顆眼球,所以好似對生物的眼球有著別樣的執念。
或許在怪異看來, 它只是讓大家變得和它一樣。
陸晨旋轉視角,看到自曠野另一端有一道身影奔來, 正是庫拉爾大主教去而復返。
他似乎恢復了狀態,想要出手重新鎮壓這顆眼球,身上升騰起頂尖特級守夜人的氣息,那股怪異的力量,以及庫拉爾大主教的肌體動作,讓陸晨判斷出,他的實力應該和一燈大師彷彿。
這幾乎是常備特級守夜人內最強的存在了, 除了不是黎明四騎士的對手,他在教會內部應該屬於第一梯隊。
“我必須把你帶回去,如果做不到,就在這裡毀滅你。”
庫拉爾大主教開口道, 他知道眼前的怪異能明白他的意思。
令陸晨奇怪的是,這顆眼球似乎並不是庫拉爾大主教在全盛狀態下的對手,按說也只是特級的怪異罷了,最後怎麼會變成神使級呢?
他耐心的繼續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