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奇,居然有個人與他用同一牌子的香子。
轉過頭,視線是平視的,先是看見熨得筆挺的白色襯衫,下身是卡其色的休閒長褲。這個男人的四肢很修長,手指亦很漂亮。
心裡一沉,抬起頭的動作就變得緩慢。從褲子到襯衣上頂透明的玳瑁鈕釦,再到這個男人修長的脖頸,剛看到下巴,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小小?”
語氣驚訝,還有點懊惱,是記憶中的低沉如同金屬叩擊的嗓音。
她盯著他的下巴,視線有點不敢往上移了,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笑容:“向孟。”
“挺巧的哈。”
是挺巧,居然撞到你和別人親熱。“她是你女朋友?”
“喔,”向孟頓了頓,“不是。你也來玩嗎?”
“嗯。”
“和誰?”
“一個同事。”
“一個?”
江小小驀然抬眸,筆直地看進向孟的眸子裡去,只覺得這對眸子深沉暗湧,彷彿有無窮潮水在裡面緩緩流淌:“他不是我男朋友!”
向孟眸光一閃,笑得極淡:“我又沒說什麼。”他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有朋友還在等我,先過去了,你好好玩。”
他從她身邊走過,半點留戀也沒有。江小小不死心,轉身叫住他:“這麼久了,你有想過我嗎?”
向孟背對著她,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
“我給你發了簡訊,你看見了嗎?”兩個問題之間,她都等了很久,久到覺得有一生那麼長,可是每一個問題都沒有答案。
他就站在她一步遠的位置,卻彷彿隔著天涯。
“我說過啦,”良久,他才雲淡風輕地回了這麼一句,“找你的幸福去,別在我身上耽誤時間。”
真是絕情到底的一句話。把她十八年的愛戀擊得碎成齏粉。她眼眶一熱,心裡就像是被鉗子一下子鉗住了,疼得一陣銳痛,退後兩步靠在牆上:“那、那你從八歲開始,這十八年的時間裡,就沒有一刻是喜歡我的?哪怕是動過心也好,一瞬間也沒有?”
問到底,疼到底,然後該死心就死掉心吧!
這一次,他想了很久。雖然是背對著他,但她肯定,他一定是在想,並不是剛才的猶豫,而是認認真真在回憶,在想。她喜歡的人,這個向孟,雖然流連花從片葉不沾身,但心地善良,對感情從來不曾輕視。
“有過吧。”他側過頭,飽滿的唇一開一翕,神情卻是極平淡,“但你不適合我。簡單地說,”他終於抬起眼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是我不喜歡你。”
他說完轉頭就走。
江小小站在原地,手指緊緊地扣進牆壁裡,似要把牆壁摳出十個洞來。他不喜歡她,這輩子,她都得不到他,都無法站在他身邊,享受他的溫暖愛護與體貼。就只能遠遠地看看他,瞭解他過得好不好,默默地祝福他。
有點可悲呢!
她移步進洗手間,關上門,用手捂住臉,沒有忍地任眼淚從眼眶裡不斷地流下來。流淚是熱的,心卻漸漸涼了。
回到包廂,易長洲正坐在沙發上,神情有點呆滯,看見她,說:“快來唱歌。”
她坐在沙發上,剛拿起話筒,就聽見他問:“眼睛怎麼了?”他湊過來,“哭過了?”
她往後坐了一點點:“不說這個行嗎?”然後伴隨著音樂聲起,她緩緩唱出來。
易長洲坐著看她,終是抿上嘴唇,沒有多問。
老陳的歌一首接一首,唱盡了愛情的無奈與現實,唱得人心都要跟著擰緊。江小小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將話筒往沙發上一扔,包廂裡響起巨大的一聲撞擊。
“怎麼了、怎麼了?”易長洲一時慌了,“你沒事吧?”
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