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喧譁,芳華見他越說越不像話,深深吸一口氣道:“若是王爺執意如此,芳華只得將實情與祖父言明,祖父半生戎馬與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定不會許給王爺這個謬念。”
趙想到上次不過在秦天面前稍微提及一絲兵符之事,秦天已然翻臉,又知芳華的生父,也即是秦天的獨子亦戰死在兩國交戰地沙場,料想今日此番言語若真的被芳華傳言到了秦天耳中,那自己一番宏圖抱負隨即便如晨起的露珠,片刻化為烏有,不復存在,當下惡狠狠地威脅道:“你是本王的髮妻,居然敢背叛本王。”
“王爺怎麼如此執迷不悟,還口口聲聲說芳華要背叛王爺,那王爺此等忤逆之念又算不算背叛當今天子,你們可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芳華原是外柔內剛的性格,此刻也被趙的言行激起,再不肯服軟,字字鏗鏘說得趙啞口無言。
誰料得,趙酒氣衝頭,不管不顧地對芳華推攘起來,芳華被他推得頭暈目眩,雙腳站立不穩,摔了下去,太陽穴正敲在紫檀木的案几角上,濃血流淌而出,趙的酒意被驚飛九成,連忙將芳華抱起,摸其鼻息,芳華王妃已然斷了呼吸。
幸得芳華王妃生怕兩人地對話被下人聽得,事先將丫鬟都支開,趙靜靜坐了半刻,心裡又急又痛又怕,最後想得一計,將芳華王妃已經冷卻地身子抱到床榻之上,對外只說是王妃風寒加重,需要臥床靜養,又親手服侍,替她將血跡擦去,相熟的太醫來了又去,每日神思凝重,實則趙只對太醫說王妃重病後性情古怪不能見人,因此太醫不過是按著風寒將藥方開出,一碗又一碗熬得濃濃地藥汁,最後統統都倒進了花盆之中。
四五日後,趙掐指算算時日,才命一太醫進得房中檢視,滿室藥味,太醫一摸王妃探出帳簾的手腕,驚得差點站立不住,抖抖索索地又摸上脈搏,幾次抬眼觀察趙的神情,見趙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自己,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地將王妃的手腕放開,直言道:“王爺,王爺請節哀,王妃已經離世了,王爺,王爺請節哀。”
趙送走太醫,才將芳華王妃的死訊送出,全府上下治喪,一面遣人去給秦天送信,等秦天到了府中,即便有再多疑慮,但從屍身表面什麼都再看不出來,後來,秦天也的確去找過那幾個進過王府的太醫,口徑倒是驚人地一致,都一口咬定芳華王妃是死於風寒。
出事的那晚,並非巧兒當值,等她聽聞王妃病重時,想入內而不得其門,她所能見到的也只有太醫來去,開藥方,煎好藥,王爺親自端進去喂下。
秦天尋機問她,也不得其解,偏生落葬前,可驗屍的最好時機,又出了他酒醉後強要鶯歌夫人這一出,每一件事兒都是這樣湊巧,即便秦天心頭疑惑重重,王妃的屍身也已經封棺入土,變成了一個解不開的迷。
一度數年,漸漸令人淡忘。
捕紅 第三卷 第三卷 72:人人都是好演員
秦天聽得趙說完,一掌將其手中的利劍拍開,大步上前,手指掐住趙的咽喉處,痛聲道:“王爺若是當年聽得芳華一句,何以落到此等地步,她全是為了你好,全是為了你好。”
秦芳華只求能與愛人相守一生,這等簡單的要求,在普通人家最是容易的,對她卻比登天還難,甚至令得她未滿雙十年華,草草早逝。
趙一動未動,對秦天的話更是置若罔聞,他似乎深陷於自己的回憶中,回憶中,可有一個淡淡暖意笑容的女子,正盈盈走過來,牽制住他剩下的魂魄。
我見秦天的憤恨之下,手指越收越緊,趙的面孔已經發青,與巧兒互換一個眼神,巧兒似在祈求我相勸一句,不要讓秦天犯下大錯,趙固然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但是他畢竟是個王爺,秦天如果殺了他,怕是要惹了麻煩在自身。
我卻知道,秦天一直懷疑者芳華王妃的真正死因,但是又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