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成主動要求外放,難道是長了後眼睛不成,殿試狀元和探花,都遭遇彈劾了,唯獨這個榜眼,相安無事,遠離了京城,也遠離了是非之地。
當然,有關蘇天成的奏章,還是有的,上任不足一個月時間,錦衣衛上報的事情,已經有了好幾宗了。
最為關鍵的,是蘇天成準備做的一件大事情,這是應天府通判馬家淦直接上奏的。
諸多大臣都退下了,朱由檢的身邊,剩下了王承恩。
“公公,蘇天成斬殺不沾泥,可謂有勇有謀,朕還以為他不過是一時興起,想不到到了江寧縣,半個月的時間,就調整了大部分的官吏,沒有引任何的波動,反而得到了擁護,就連應天府,都認為做得很好,這等的謀略,外放是不是有些可惜啊。”
“這是皇上慧眼識才啊,想那蘇大人,身負皇恩,必定是盡心盡力的,若是在江寧縣做好了,皇上提拔,朝中大臣,也是無話可說的。”
“嗯,可這個蘇天成,也不省心啊,尚未到任,就流連秦淮河,這等煙花之地,身為朝廷大臣,也是要注意的,這擅自擴充巡檢司軍士,引非議啊,雖然馬家淦上疏了,為他辯解,朕以為,還是有些不妥的。”
王承恩低著頭,沒有回答。
朱由檢看了看,有些不高興了。
“公公,你和董愛卿,都是關注蘇天成的,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朕就是想著聽真話,不要拿假話來糊弄。”
“皇上恕罪,奴婢以為,這兩件事情,根本就不算是什麼事情的。”
“說說理由。”
“到秦淮河,密奏上面說的很是清楚,蘇天成並未在秦淮河過夜,都是傍晚時分去了,不到子時就離開了,而且每次參與的人都不少,食sèxìng也,奴婢到以為,蘇天成能夠控制自身,很不錯了。再說這擴充巡檢司軍士的事情,顯然是想著維持江寧縣治安的,江寧縣乃是京畿之地,治安情況複雜,名義上是五城兵馬司負責,實際上是江寧縣衙役cao勞,衙役自身素質太低,已經惹得天怒人怨,蘇天成到任之後,迅改變這一局面,很不錯了,至於說南京戶部上奏,說是蘇天成心懷不軌,奴婢以為,其心可誅。”
“哦,你為什麼這麼看啊?”
“蘇天成是殿試榜眼,主動要求外放,一心想著做事情,避免清談,就是面對大儒錢謙益,也是毫不客氣,更沒有想著依附東林書院,奴婢以為,蘇天成是一心效忠皇上的,擴充江寧縣巡檢司,居然被認為是心懷不軌,奴婢就真的不明白了,難道說蘇天成到了江寧縣,什麼事情都不做,坐而論道,就附和他們的要求了。”
“哈哈,公公這是愛屋及烏啊,居然如此的為蘇天成辯解。”
“奴婢失態了,皇上恕罪。”
“公公何罪之有,說真話是最好的,南京六部的官吏,朕看也是沒有什麼事情做了,盡說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不能夠提出來真知灼見,反而一再勸朕慎獨,當初劉宗周提出來這些,朕就煩不勝煩,朝廷裡面這麼多事情,不想著具體的解決辦法,盡說一些大話。”
似乎是抒了心中的鬱悶,朱由檢站起來,在大殿裡面,走動了幾步。
“田地之事,非同小可,蘇天成和渠清澤商議,準備動官田,官田政策,乃是祖制,南京京營的官田,輕易是不好動的,朕不好下這個決心啊。”
“皇上,奴婢以為,還是可以試一試的,蘇天成在平陽府的時候,佃戶租種耕地,獲得了大豐收,看樣子也是想著在江寧縣推行的。”
“朕知道,蘇天成甚至想到了,依靠著江寧縣的豐收,來解決北方的部分饑荒,這等的大想法,朕都有些吃驚了。”
王承恩不說話了,這樣的事情,需要皇上獨自決斷。
蘇天成的膽子也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