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蘇天成;好像蘇天成十惡不赦;是整個士紳官僚的敵人了。
蘇天成的倔強和能力;還有手腕;吳偉業當然清楚;他不願意恩師張溥與蘇天成之間;有著大的衝突;儘管說張溥的門下;有著諸多的學生;可魚龍混雜;真正的遇見事情了;這些人鬧鬨起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蘇兄;既然是私下裡的交談;我也該實話實說;恩師確實對這件事情;頗有些微詞;不過孰是孰非;我覺得;還是由皇上定奪的;我想到的是;蘇兄在南直隸做官;還是不要和諸多計程車紳富戶;過於的對立了;否則日後舉步維艱啊。”
蘇天成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吳偉業確實是為他考慮的。
“吳兄;你還是不瞭解我啊;這也難怪;我們沒有在一起共事;周順清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當時;周延儒大人是內閣首輔;周順清在江寧縣作惡多年;大家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無非是想到了自身的前途;至於說老百姓的利益;暫時放到了一邊;可我是怎麼處理的;我不會管那些事情的;我到江寧縣上任之時;就說過一句話;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甘薯;要是做事情考慮太多;還不如不做。”
“蘇兄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只是恩師門下的學子很多;我是想著提醒你啊。”
“謝謝你了;你的意思我清楚;我從來不相信權威;更不喜歡空談;江寧縣的官吏;都必須要做事情;不能夠做事情的;你就是有著點石成金的口才;也不要想著在這裡出頭。”
吳偉業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蘇天成面對錢謙益、黃道周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復社主張的觀點;與東林黨完全一致;這方面;恰恰是蘇天成所反對的;一段時間的磨礪之後;他也發現了;清談確實誤事;遇見了任何的實際問題;首先要站在道義的高度去爭論一番;甚至不管實際情況如何;這是很無知的;就說這剿滅流寇的事情;恩師張溥的觀點;就說懲罰首惡;餘者不追究;甚至首惡願意投降;也可以考慮感化。
朝廷在這方面吃的虧;已經太多了。
吳偉業不好表態;他不能夠背叛張溥;否則這個罪名;他是無法承擔的;但在江寧縣這件具體的事情上面;他有著自己的看法。
“蘇兄;你的觀念;我基本上是明白的;按照你這樣的做法;朝廷是能夠得到極大好處的;只是你這樣做了;難道沒有考慮到個人的前途和得知嗎。”
“說不考慮是假的;若是我沒有在朝廷為官了;就是有著天大的抱負;也不過是一場春夢罷了;可事到臨頭;我不能夠退卻;涉及到根本和原則性的事情;我不會改變一絲一毫的觀點;能夠堅持這樣的原則和底線;依靠的是什麼;就是能夠踏踏實實的做出來成績;這就是最好的反擊;讓那姓談的清流看看;究竟是做事情重要;還是誇誇其談重要。”
吳偉業離開之後;蘇天成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交談;是很關鍵的;至少他清楚了;朝廷裡面;已經因為江寧縣這件看似很小的事情;引發了很大的爭論;而且牽動了東林黨和復社。
張溥的勢力;是不容小覷的;天啟年間;張溥在蘇州創立了應社;專門對付魏忠賢;天下計程車子紛紛響應;進入應社的人;不計其數;崇禎二年;張溥在吳江知縣熊開元的支援下;在吳江成立了復社;將明朝各地的學社合併到了一起;崇禎四年;張溥考中了舉人;在南京主持召開了復社的第二次大會;之後到廄參加會試和殿試;被授予翰林院庶吉士。
內閣首輔周延儒第一次見到張溥的時候;就非常重視和賞識;而張溥因為得到了周延儒的重視;任意臨事;輒相可否;以至於對編修吳偉業都是以門生對待。
崇禎五年冬;張溥因為回家安葬父親;遵照禮制;辭去了翰林院庶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