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去狠狠地親幾口厲中河的腦袋,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和厲中河的感情那可絕對不是蓋的,他們是發小,從小一塊光著屁股長大,以前在學校裡,誰敢欺負他,厲中河總是一馬當前衝鋒在先,他們這對好朋友的關係,絕對可以用親如兄弟來形容。在厲中河沒來扶貧辦之前,他是孤獨的,他受著張進、王國華等人的冷眼,他想盡一切辦法想和這些扶貧辦的正式科員們搞好關係,甚至堅持天天給他們買好早點,為他們打水,為他們倒垃圾,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厲中河調到扶貧辦以來,還像從前一樣呵護著他,不允許那些科員們欺負他,他覺得和厲中河在一起,是那麼的安全,那麼的有面子。剛才在酒店裡,面對李節高讓他去結賬,厲中河表現得那麼強勢,很好地保護了他。就憑這份感情,就憑這處不怕得罪人的舉動,張一笑如何不感動萬分呢?
厲中河也感覺到了張一笑心裡的激動,他的心裡同樣很感慨,坦率地說,他是不喜歡張一笑的懦弱性格的,但從小到大在一塊培養起來的那份濃濃的情誼,此時一塊踏上官途,繼續在一塊打拼,還是使他感慨萬千。
但厲中河是一個不喜歡太多感慨的人,哥們就是哥們,爺們就是爺們,沒有必要那麼多的感慨,兄弟之間就應該互相罩著!
“一笑,你知道明天扶貧辦將會出現什麼樣的場面麼?”灌了一口酒,厲中河問張一笑。
張一笑木然地看著厲中河,猜不出來。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我希望看到王國華垂頭喪氣的樣子。”
張一笑搖搖頭,道:“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張進那三個人肯定會把你所說的話捅給王國華的,哎,王國華那種人,不能招惹她,她就跟一個馬蜂窩似的……”
厲中河笑了:“一笑,我其實是故意招惹她的。”
“中河,我覺得你這種做法欠妥。”
“呵呵,你以為我是那種怕事的人麼?”
厲中河扭過頭來,看著窗外晶瑩的雪花無聲無息地從天際飄落而下,投入大地的懷抱裡,使得大地一片純潔晶瑩,端起酒杯來,道:“一笑,乾了這一杯!”
“啊——”張一笑看著滿滿一杯白酒,足足有三兩啊,他有些膽怯。
“一笑,今天就咱哥倆,外面又下著雪,我希望你能好好喝點酒。”厲中河道:“擺在我們兩個面前的路,是一條曲折而坎坷的官道,我們不光要走下去,而且要走好,你要有一股子血氣,一定要把酒量提上來,將來少不了喝酒應酬啊,如果你滴酒不沾,那會在很多方面造成被動,來,喝下去!”
聽著厲中河的話,張一笑一咬牙,仰起脖子,咕咚一聲幹了下去。
張一笑的酒量本來就不怎麼好,頂多三兩的量,一杯酒下肚,他的思維便跟清醒狀態下有些不一樣了,重重地拍著厲中河的肩膀:“中河,在學校的時候,你小子哪次都沒有我考得好,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一共是十二年,你好像一次都沒有考過我,還經常抄我的作業,可高考的時候,你小子竟然比我考得還要好,你考上了省農業大學,我他馬的只考上一個高中後中專,操,你他馬的就是比我命好。”
“哈哈哈……”厲中河大笑:“平常一些小打小鬧的考試,老子根本沒放在心上,咱要在真正的戰場上表現出一個真爺們兒的氣概來!”
“他馬的,我算是發現了,在學校裡學習再好再牛叉,表現再優秀,跟老師的關係再好,跟走上社會是兩碼事兒!”張一笑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個滿杯,道:“馬的,我以後要從零開始了!”
“哈哈哈……”厲中河大笑起來:“一笑啊,你總算是悟了!一個在學校裡十分優秀的學生,將來走向社會之後未必會很吃得開!社會其實也是學校,但和講臺是不一樣的,你得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