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的水絲砸在地板上,封閉密熱的沐浴間裡有節律地迴響著細密的水聲。
迷濛的霧氣在他後背蒸騰起,濃黑色的短髮被打得溼透,從額頭往後貼著頭皮,露出挺拔的鼻樑骨和銳利頜線。低溫感的冷白皮,眼瞳和發像暈開的墨水一般漆黑溼漉。
他完全沒在意手機,稍稍側了點身,熱水澆在肩頭,衝開白色的泡沫,然後便從斜出弧度的硬實腹肌,和溝壑明顯的人魚線,直往下淌去。
欲到讓人想舔螢幕。
唐靈抱著枕頭,雙眼不受控制地看入了迷。
另一隻手卻放在臉前仿似要遮擋視線,倔強地想維持自己的高冷禁慾形象。
又過了兩分鐘左右,他衝完頭髮和泡沫,從身後的橫杆上拽了條浴巾往腰上一圍。手擼了把頭髮,就往放手機的梳妝檯這邊走。
唐靈因白花花的男性軀體而出走的三魂七魄還沒歸體,她一時忘了換姿勢,被他逮個正著。
刺銘拿起手機,見她放在眼前的手欲遮不遮,食指和中指的部分是刻意分開的,比出一個“老孃雖然是個矜持人,不屑看這些十八禁腌臢物,但是你既然露都露了,那就賞你兩眼”的傲嬌色批手勢。
他笑得壞壞地,嘴角快飄到顴骨,盯著她戲聲,“看爽了?”
唐靈像被抓住致命馬腳的犯人,看了看自己的剪刀手,倏爾一下把手縮回腿邊,正色解釋,“我只是看了幾眼。別把我說的多飢渴一樣。”
刺銘拉開浴室的門。走廊的光暗了許多,他的俊臉溺沒在昏暗的微光中,一步一步舉著手機往房裡走。
唐靈有點看不清他現在是什麼神情,也許還是那般賤兮兮的表情,但眼神卻是目光灼灼的,盯看著她。
唐靈眨了眨眼,眸子垂下,只片刻後,桌面的殘光一瞬變得亮堂。
她掀起眼,看到他已經走回了房間,坐在床邊,用毛巾蹭著溼發。
“你看到哪兒了?”他笑眯眯問。
唐靈:“就,胸口那一塊…”
刺銘挑了下眉,意味深長地,“哦…”
唐靈被他盯得喉嚨裡面乾澀發癢,她端起水杯,仰面灌了幾口涼水下去。
她放下杯子,看向他坦蕩蕩的眼,哼聲說,“你真是沒避諱,洗澡都敢接影片電話,接了還不掛,放在那裡給我現場直播。”
“你們男生是不是都這樣?沒皮沒臉的。”
刺銘笑笑,“我沒皮沒臉,你也半斤八兩。
“想看就看,還這樣…這樣。”他一邊說,一邊賤兮兮地學她方才比出的擋眼手勢。
唐靈羞惱得咬著牙,字字從齒間裡往蹦,“是,我就想看,你有什麼不滿意嗎?”
刺銘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放下手,對著鏡頭挑眉梢,薄笑間露出唇邊的一顆尖尖的犬牙。
“沒有不滿意。”
“我特別滿意。就喜歡你對著我色咪咪的樣子。”他注視她,吊兒郎當地說。
唐靈無言以對,放在膝蓋上的手捏緊又鬆開,“…”
別說,這話聽著,有點開心是怎麼回事。
安靜了一會。
許是房間裡涼,刺銘把撣在肩頭搽過頭髮的溼毛巾扔到了一邊,起身從抽屜裡拿了條新的,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