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慢慢的喝著。
吃飯的時候,蘇窈自己玩的手機,空氣安靜的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和很輕的咀嚼聲。
蘇窈都要忘記了自己多久沒同他單獨二人面對面吃飯了,此刻有機會卻是相顧無言,她盯著手機,卻心不在焉的在頁面上滑呀滑,故意不理他,但是眼角餘光總是忍不住朝他那邊瞟去,所以在陸東庭的目光總是往她胸口上盯的時候,蘇窈抬頭看向他。
他也不知道避一避,眼神猶如一股暗流,直白的在她臉和胸上游移。
她穿的青灰色絲質襯衫寬鬆而領低,露出鎖骨和大片肌膚,微微彎下身能看見裡面黑色蕾絲內衣的邊沿,兩根細細的帶子掛在骨肉均勻的圓潤兩肩。
蘇窈同他進行眼神交流,用勺子敲了敲瓷碗,“吃著飯就別思***了。”
“我記得你早上並沒有穿這麼少。”他突然這麼來了一句。
蘇窈將拿起的勺子放下,雙手交疊在面前的桌上,微微往前傾身,一本認真的告訴他:“陸東庭,三十多度的天,我會熱。”
早上那身西裝裙在開著冷氣的室內,完全ok,但是一旦在室外,不出幾分鐘全身都在冒汗,而且誰在家裡穿那樣正式的衣服?
她在葉棠茵那兒放有一套睡衣,兩套衣服,葉棠茵來找她時她已經拿起睡衣的吊帶準備換了,出門時將就這樣穿上,搭了條熱褲就走了。
這樣的搭配,在大街上屢見不鮮,在陸東庭這兒顯然就變成勾。引無疑。
要知道他在監獄裡那些日子,瀉火排體力都是靠俯臥撐。
陸東庭吃飯吃得慢條斯理,蘇窈乾脆手機也不玩了,撐著一側臉頰看著他,心裡下決定,要是這頓飯吃完,他還是不開口說點什麼,那她就走了,一刻也不多留。
就這樣,直到陸東庭放下筷子,扯紙巾擦了擦嘴,蘇窈連假意的笑臉也不願給他了,她由著自己的委屈和怨氣將自己脹成了一隻河豚。
“好了,飯也吃完了,我走了。”蘇窈拉開椅子,轉身就走,不做絲毫停留,話語間時輕時重的鼻音中帶著壓抑和冰冷。
她怪自己走得不夠快,沒幾步就被陸東庭拉住手臂拖了回來,被他捏著肩膀轉身的時候,眼睛都氣紅了。
“苦肉計演完了,還想如何?”蘇窈質問他,因為生氣胸膛劇烈起伏,呼吸也加重了幾分。
“我能演什麼苦肉計?”
“你媽半夜讓我過來不是你唆使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花花腸子裡灌著什麼水!你大少爺平時五指不沾陽春水都肯弄出一碗麵騙我心軟,我來了你又當個啞巴,你以為我大半夜是專程過來給你做飯洗碗的?一個電話到酒店,只要肯給錢什麼樣的吃食弄不到。你當我傻,放開!”
蘇窈說的時候用力去掙脫他的手,趁他不注意,竟然掙脫了。
剛一轉身,陸東庭問:“你想聽什麼?”
蘇窈眼淚唰的流了一臉,他竟然還問她想聽什麼。
腳下如風,就要走出他的視線範圍,他突然說了句:“對不起。”
蘇窈腳步頓住,眼淚洶湧卻強忍著肩膀的抽動。
又聽他微啞的聲音傳來,誠誠懇懇,心有不忍,“窈窈,對不起。”
☆、442。我無數次想,那就不要跟你過了,可是我捨不得
室內半晌無聲,蘇窈微垂著眼睫盯著腳下自己的影子。
客廳裡只開了橘色昏黃的吸頂燈,光芒廣撒,將影子也託得朦朦朧朧,只是現在蘇窈眼裡,視線被溫熱水汽隔斷,一切事物都像被浸在水裡滌盪一般。
心臟就像被人捏緊又鬆開,如此迴圈,直到她心尖痠軟,再湧來一股夏日溼熱的潮水將她團團包圍。
這時候,這樣的三個字,遠比哄人的海誓山盟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