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曾經歷過飛機失事,他知道自己的雙重身份,他甚至知道自己過往的荒唐生活,可就是記不起夢裡的女人到底是誰。
看似詭異的現象,但這的確是事實,所有人都告訴他他的生活裡沒有出現過那個女人,但他不信,絕對不相信。
很明顯,所有人都對他隱瞞了什麼,無論他如何威脅利誘,他們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甚至就連他的腦科醫生、世界頂尖專家宋渝民也堅持說這只是他幻想出來的一個假設人物。
漆黑的空間,男人褐色的健碩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因為剛才的夢,他全身都被汗水染得溼透,緊緊攥住被子,幽綠的眼瞳冷冷的放射出寒芒。
那個女人,到底是他的仇人,還是他的愛人?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騙他,這當中,又有什麼真相?
每次從夢中醒來,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都讓他無法再入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等到那股疼痛和緩了些許,他拉開被子走下床,點燃了一支雪茄。
淡淡的煙霧之中,他冷凝著窗外寂靜的山林,疏月清淡,深秋的冷風襲人,他裹緊身上的睡袍,久久的站著。
冷清的月色,給他鍍了一層銀輝,讓他看上去更加冷漠若冰,足以在政壇和商界呼風喚雨的他,用了二十年的時間,不惜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卻仍然無法查到夢裡的女人是誰。
在他的抽屜裡,有幾百張照片,她們都是黑髮黑眸,身形嬌小修長,但她們都不是她,絕對不是她。
很憤恨、很無奈,無法釋放的絕望和孤獨,他說不清的心裡感覺到底是恨那個女人多一些,還是愛她多一些。
他知道,以前的他放蕩不羈,向他投懷送抱的美女不計其數,可是當他在迷昏中清醒過來時,除了夢裡的幽影,他再沒有把女人壓在身下的衝動。
這二十年來,身邊的人都勸他娶一個妻子,可是他固執的認為,只有夢裡的她才配站在他身邊。
在他的夢裡,除了那個女人,還有一個讓他無比憎恨的男人,每次見到那個男人把她擁入懷裡親吻,噬心的妒忌,讓他幾欲瘋狂。
他好想殺掉那個男人,然後把那個女人搶過來,再不讓她離開。
圍繞著男人的冷厲的寒流,地上已經堆滿了菸頭,隨著他越來越強大的勢力,他霸道的慾望也在澎漲擴張,他討厭自己總是被夢裡的女人左右他的情緒,他想要知道她是誰,一定要知道。
身上的汗水已經乾透,微微發白的天際,他重新恢復了冷靜,慵懶的靠在窗沿上,濃密的黑髮隨風飛舞,若隱若現的傷感,疏離孤傲的綠瞳卻隱忍的閃著狂亂的寒芒,冰冷而壓抑,狂野而迷亂。
早上八點,男人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長長的兩排僕人和保鏢恭敬的對他彎下了腰,他是無比尊貴的王者,值得所有人對他屈膝馴服。
“公爵殿下,今天家齊少爺和維拉小姐會在下午三點來拜訪您。”
“維拉那丫頭喜歡騎馬,你讓人選一匹聽話的母馬。”
“知道了,我會按您的要求安排。”
“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是,公爵殿下。”
老管家領著其他僕人退了下去,在經過轉彎角時,他回頭看了主人一眼。
那一場飛機爆炸,幾乎要了主人的命,幸好他及時跳進海里,才沒有被烈焰灼傷,可是強烈的水流衝擊還是讓他昏迷了將近一年,當時他腦部有淤血,執刀的是高價請來的宋醫生,手術之後主人是醒了,但卻遺失了部分記憶。
當時宋醫生還專門對他們說,絕不能把主人失去的那些記憶告訴他,要不然,或許主人會受不住刺激,造成精神分裂。
這二十年來,城堡裡的每一個人都小小翼翼的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