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你在天有靈,睜開眼看看這些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害死了我的小康……怎麼不把我的老命也拿了去?”
老福晉抽出襟口的汗巾嚎啕大哭起來。
煊赫的幾位側福晉和小妾聞訊而來,一聽人福要在屋子裡頭挨篤,沒人敢進去,全抖嗦地人在門口,噤聲恭候著。
“老福晉,胡御醫來了。”大總管費揚古躬身向老福晉稟級。
“快讓他進來。”老福晉擦淨淚,狠狠瞪了鎖煙一眼後讓來人攙扶著坐到首位上。
胡御醫一進門便甩下馬蹄袖趴跪在地上,抖聲道:“老福晉節哀吧!”
一句話又勾起老福晉心中的怨氣,命根子就這樣沒了,她以後拿其麼來和那權利大過天的恭親王鬥?
“你給我說,貝勒爺的死因是其麼?”老福晉厲聲道。
“這……”胡御醫有些為難。
“快說,不要支支吾吾。你要知道二貝勒可是和碩恭親王唯一的兄弟,你要是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小心你的腦袋!”老福晉陰狠地恫嚇。
胡御至嚇得使勁磕頭,“小臣絕不敢欺瞞老福晉,只是貝勒爺實在是大限已到,藥石枉然,再加上新婚燕爾,動了精氣,所以……”
老福晉猛然抓住御醫的手,“不要拐彎抹角的,給我直說。”
“貝勒爺是行房時射精過頻,本來身子骨就弱,這一來真氣更是不保,大傷了本命,回天乏術啊。”
老福晉的眼裡突然燃起一抹詭異的亮光。
她轉回頭死死盯住鎖煙。
鎖菸害怕地蜷縮起小身子,她穿著一襲單薄的素襖,全身早就凍得冰冷。
老福晉揪起鎖煙的長髮,逼著她抬頭。
“你給我老實說,你和貝勒爺行房了嗎?”老福晉陰黑的臉孔竟有些猙獰。
鎖煙抖顫著櫻唇,漆黑的眼眸裡滑落出淚珠。
她好冷,好累。好痛,好怕,究竟有誰,有誰能救救她?
還是隻要一死,什麼都可以不聞不問,她也就可以解脫了呢?
“行了,行了,格格和貝勒爺行房了…”阿絲從門外衝了進來,手裡高舉著驗測處女貞潔的帶血白綾,氣喘吁吁。
“你是誰?”老福晉狐疑道。
“奴才是格格:不,是小福晉陪嫁過來的丫頭,昨兒個一整夜奴才都守在新房外,直到二更奴才實在冷得受不住,這才回了下人房。小福晉身子虛,昨天折騰了一天,想必是累得睡深了,所以貝勒爺過去了,小福晉才不知道。老福晉要罰就罰奴才吧,是奴才失職,沒有伺候好貝勒爺和小福晉……”阿絲拚命磕頭。
“我想起來了,好就是昨天那個被鞭打的丫頭,怎麼?你的傷口這就好了?”好個牙尖嘴俐的小丫頭,說得條條在理。
阿絲的臉色微變,她不動聲色地看向大總管費揚古。
“老福晉,老奴昨日已經命大夫給這丫頭上過藥了,她身體很強壯,沒其麼大礙。老奴看她對主子忠心耿耿。便放她回小福晉的身邊。她的話老奴可以作證。”
誰不知恭親王府大管家費揚古是條錚錚鐵漢,向來說話一言九鼎,縱然不是自己身邊的人,老福晉對他仍是有著幾分敬畏。
老福晉點點頭,算是消散了心中的疑慮。
鎖煙疑惑地看向阿絲。
阿絲撒了謊,昨晚她若守在門外,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一定不會棄她於不顧。至少,她會進來陪著她承受恐懼。
“胡御醫,你替小福晉把把脈,看有喜了沒?”老福晉此語一出,四座皆驚。
胡御醫怔住了,虧老福晉還是個過來人,怎會心急無知到如呲地步?
“恕小臣無能,小福晉即使此時已有喜,但胚芽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