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京出行一貫從簡,這次帶出來的行李也不多,幾件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他自己收拾起來十分鐘的時間都綽綽有餘。
可是拒絕的話說出口之前,他不知道為什麼,忽又改了主意,“你……去發動一下車子吧,這邊交通不太方便,等會還要麻煩你送我去機場。”
然而這邊交通縱使不發達,酒店的接送服務十分周到,一個電話打過去,十分鐘不到,便會有專業司機開著座駕出現在他們度假別墅的門口。
宮明決沒有拆穿他,點點頭,喝完杯裡的咖啡,起身朝屋外走去。
阮玉京提著行李包走出別墅時,宮明決已經攥著車鑰匙,等候在別墅門口了。那輛租來的車停在屋後面了,走過去需要經過一截種滿白薔薇的青石板小路。
宮明決朝阮玉京抬抬下巴,問他:“東西都帶齊了?”
阮玉京點點頭,“嗯。”然後他邁步走到他身邊,和他並肩朝前走去,默默走了一小截,阮玉京終於鼓足勇氣一般,問宮明決:“你接下來什麼打算?提前回去還是再玩幾天?”
宮明決一隻手插在沙灘褲的褲兜裡,信步朝前走著,聽見阮玉京的問題,他抬眼看向不遠處的海岸線,扯唇笑笑,“再玩幾天吧。好不容易抽出這麼長時間。浪費不好。”
阮玉京說:“也是。”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短短一小截的青石板小路來到盡頭。阮玉京側頭看了一眼宮明決——沒敢看他的臉,只瞄到他的t恤下襬,就將視線收回來——低著頭走到車的後備箱旁邊,正準備把行李包放進去,察覺自己森·晚·的手腕被人握住。
阮玉京受到驚嚇,肌肉下意識變得緊繃,他剛要回頭去看,一股大力緊接著驟然襲來,阮玉京沒有防備,直直撞進那個人的懷裡。
他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腰被人摟住,口腔緊接著遭到入侵,唇舌一霎被吮得發疼。
資訊素肆意蔓延,鋪天蓋地的黑色海潮一般,在轉瞬之間席捲阮玉京全身。他好疼,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因難以言說的疼痛而不斷戰慄。
不受控制的s級資訊素原來是這樣恐怖的存在,就算是萬里挑一的a+級也完全沒有反抗的空間。
阮玉京像抓住求生的最後一片浮木一般,死死攀著宮明決的肩膀,眼前還是禁不住一陣陣發黑,膝蓋發軟。
宮明決卻又很快鬆開了他,並且體貼且紳士地幫他擦乾淨唇邊的水跡,之後他便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解鎖後備箱,把阮玉京把不慎掉落在地上的行李包撿起來,拍乾淨灰,放進後備箱裡,然後他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
“走吧。”他對阮玉京說:“晚了要趕不上飛機了。”
把阮玉京送到機場,宮明決就開車走了,沒有問阮玉京為什麼走這麼急,也沒再問聯姻有關的問題,霧藍色的敞篷跑車在高高的岸堤上化作一隻小小的黑點,飛一般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阮玉京拿出手機查詢航班的資訊,然後他提著行李包,一步一步,朝著值機櫃臺的方向走去。隆多島沒有直飛北城的航班,臨時申請航線又過於晚了,阮玉京航班轉航班,折騰近20個小時,才在北城國際機場落地。
他出來的時候,朱麗葉已經在出口處等著他,兩人坐上等候在路邊的黑色幻影,朝醫院駛去。
住院的人是阮乾,原因是腦溢血。
梁宋給阮玉京打電話的時候,阮乾正躺在手術室的病床上,生死不明。梁宋對阮乾腦溢血的原因含糊其辭,阮玉京打電話給邢慕青,才弄清楚阮乾發病的真正原因。
直接原因是去會所找年輕漂亮的花系oga,間接或許還跟邢慕青有點關係。
邢慕青自從身體一日日康復,精力一日日充沛,她便萌生親自插手阮玉京訂婚儀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