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充斥心間,一種本能的警惕感頓時產生。
吞了吞口水,xiǎo刀坐在亭子中,喝了一口酒,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道人影。
來人走得不快,甚至還有一步三晃的感覺,遠遠的,似乎還唱著一首歌,那歌還挺有趣兒。
“遊遊dàngdàng歷人間,不信神來不信仙,一塵一劍一壺酒,醉了今天無明天……”
來人終於走近,xiǎo刀的身子一震,瞳孔猛的收縮,卻又若有所思。
這是一個道士,一個很邋遢的道士,一件灰sè的道袍髒兮兮的,頭髮很隨意的紮在頭頂,用一根木質的簪子橫chā起來,背後揹著一把鐵劍和一把佛塵,這劍略顯古樸,毫無出奇之處,這佛塵卻是乾乾淨淨,給這道士增添了些許高人風範,與他這一身打扮顯得格格不入。
高人。
xiǎo刀心裡嘆了一口氣。
這道士年約六十七十歲,走路都略顯艱難,卻絕對沒有半分喘氣的跡象,正是宇文軒身邊那道士。
道士一步步走近亭子,見xiǎo刀坐在山路上,將去路攔住,又抱著一隻硃紅sè的葫蘆一個勁的喝酒,那道士似乎有些興趣,眼前一亮,將自己手中的葫蘆拿出來和xiǎo刀那葫蘆比了一下,似乎很是得意,嘿嘿笑道:“你這是xiǎo葫蘆,我這是大葫蘆。”
這話相當的沒有營養,xiǎo刀很無語。
道士接下來的話同樣的沒有營養。
“你可以讓我過去嗎?”
xiǎo刀站起身來,將硃紅酒葫蘆掛在腰間,神sè嚴肅的道:“請問你要上山求佛嗎?”
道士搖了搖頭,很白痴的道:“我要去殺人。”
xiǎo刀似乎一點也不吃驚,反問道:“你要殺的人是男還是nv。”
“nv人。”
“那我不能讓,除非你殺了我。”xiǎo刀咬著嘴唇道。
老道士哈哈一笑,搖頭道:“我不殺你。”
“你沒有把握能殺得了我?”xiǎo刀一愣。
老道士仍舊搖頭。
“你是不是叫xiǎo刀?”老道士突然問。
xiǎo刀皺眉道:“你認識我?”
“看來你的確是xiǎo刀,我聽人說你的槍法很好,還聽人說,你義爺姓程?”老道士捧著酒葫蘆喝了一口,慢聲道。
“你認識我義父?”xiǎo刀的眼睛眯了起來。
“當然認識,不過那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還年輕呢,二十多歲吧,氣血方剛,有一次在西安——”
xiǎo刀身子一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失聲道:“原來是你?!”
這次反而輪到老道士有些奇怪了:“他給你講起過我?”
三十多年前,西安古城,氣血方剛的程瘋子準備殺一個人,結果卻險些被人殺掉,而且當時如日中天的程瘋子只在那個人手上走了一招。
一招便敗北。
從此以後,程瘋子便低調了許多,只是這段秘聞除了程瘋子本人之外,也就xiǎo刀才知道個大概,而且這段秘聞還是程瘋子在某次大醉之後才講出來的。
xiǎo刀相信,自己現在的功夫如果遇上三十多年前的程瘋子,穩cào勝卷,但也在百招之外才行,如此一想,xiǎo刀心裡不禁有點顫抖起來,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必死局啊!
“既然你知道我,何必還要攔我?不要說你,就算是你義父親自來,也絕無可能攔得住我,甚至你們兩人一起,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你不怕死?”
“怕!”xiǎo刀坦然道,嘆聲道:“可我答應了別人要保護xiǎo魚,我更怕朋友罵我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