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師中的意思是,既然宗望有意攻擊相州,龍衛軍和相、磁兩地軍隊不妨就地阻擊,拖延些時間。
這也同相州的地位位置有莫大關係。金人不管是南下還是北上,都得從相州透過。相州西面是巍巍太行,東面又是洶湧的黃河,根本沒辦法繞行。
因此,宗望要想平安的將部隊帶回北方,就得打通相州、磁州、邢州、趙州。這一帶全是大平原,金人的騎兵固然可以縱橫來去。但有一個問題這三州在金人南下地時候已經被他們燒殺搶掠一空,要補給就得去碰那些有重兵把守的堅固城池。
作為河北西路最富庶的城市,相州應該逃脫不了被攻擊地命運。雖然相州現在兵力不足,可好歹也算是一座大城,宗望大概是把相州的守軍當成當初汲縣的梁方平了,想來個望風披靡,不戰而勝。
嘿嘿,現在有龍衛軍在,非讓他崩掉一顆粒大牙不可。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這次守相州,還得請各位統領多多協助。”因為有汪伯彥在場,他說話也很客氣。若換在林慮,早就直接下命令了。
眾人忙道:“惟楊提刑馬首是瞻。”
“著啊,楊將軍叫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誰他媽敢多說一個字,咱第一個不放過他。”說話的是那個曾保正。自從在戰場上見識過楊華的厲害後。這傢伙現在是死心塌地地佩服楊華。
“保正你客氣了。這次防守相州,還得請各位多費些力。”楊華說:“等下我和汪大人拿個章程出來。大家分片分割槽,包乾到人頭。”
“這個主意好。”曾保正大聲稱讚,又開始罵了起來:“曹成那孫子,居然沒有來,枉楊大人這麼看重他。以後見了他,非好好羞他一羞。”
下來之後,汪伯彥還是有些不放心,“相州守得住嗎,實在不行,我們去林慮避上一段時間?”
楊華安慰他:“大人放心,金人雖多,要想打進相州來也需花些日子。後面又有朝廷十萬大軍尾隨。我等只需要抵抗兩天,金人自退。到時候,我等個尾隨攻擊。說不定能撈些功勞呢!”
“功勞我就不想了,只希望能平安度過這一劫吧。”汪知府一臉苦澀,“我就怕相州連兩天都扛不住。”
“放心吧,等宗大人的部隊來,城防會更堅固的。”汪伯彥反反覆覆地嘆息,楊華大不耐煩,可又不能不應酬,這讓他很是頭疼。
次日,宗澤來了。
同來的還有五千新兵,看來。他把磁州計程車兵都抽掉過來了。同時。宗澤還攜帶有大量守城器械。看他帶來地弩炮和投石車,木材都還是溼地。顯然是剛做沒幾天。
一來相州之後,宗澤立即將皇帝給他地聖旨展示給汪伯彥、楊華和眾鄉軍頭領看。聖旨上說,任命宗澤為河北義軍都總管,節制河北東西兩路所有駐軍和鄉勇,剋日啟程,率軍救援已被金人圍困了三個月地真定。
也就是說,在名義上,他可以全權調動趙州、邢州、磁州、相州、衛州、開德地所有軍事力量。
“汪大人,相州的城防就交給我吧。”宗澤笑眯眯地說:“雖說這次聖上命我救援真定。但戰場卻在相州,若能阻住宗望歸路,待朝廷大軍至,聚殲敵於黃河與相州之間。真定之圍就不解而解了。”
汪伯彥巴不得有人來接收,立即說,那是當然,你是都總管嘛。然後又將楊華介紹給宗澤認識。
楊華忙拜下去:“見過宗大人。”說起來也是他晦氣,先有種師中這個上司,現在又加上一個宗澤,婆婆也未免太多了些。
楊華剛才一直在偷看宗澤。宗澤今年已經六十七歲了,看起來乾乾瘦瘦的,說話的語調也很柔和。若是再白胖一些,還真是一團和氣,八面玲瓏的模樣。
不過,他一見到楊華,眼睛裡突然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