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們早就將對方給砍殺了幾百幾千遍。
“兩位,要眉目傳情請去左邊轉角往後三百尺的姻緣殿;要相互詛咒請去右邊轉角往前三百尺的閻王殿。”又有熟悉的聲音響起,眾人轉頭,只看見一身錦衣的顧元朝走了進來。他的身旁另有一位少年,戴著金絲髮冠,著玄黑滾金麒麟衫,正溫怒的矗立在門邊冷冷掃視著眾人。
汪雲鋒與黎昭渺首先反應過來,各自拖著夏令涴和夏令姝恭身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七皇子殿下。”
太子顧雙弦一拂衣袖,道:“在外不必多禮。”視線在三名女子身上轉悠一圈,最後落在了汪雲鋒的身上:“聽說最近御史汪大人去了蘇杭?”
汪雲鋒躬身道:“是,老家大伯來信說祖父病重不怠。爹爹身為么子早年離開老家遠走他鄉,已有十多年未曾回去,心中甚是掛念。顧在皇上面前請旨返家,好在病榻前一盡孝道,希望能夠藉此讓祖父早日康復。”這也是他為何突然拉著夏令涴說要拜牛郎織女的緣故。若是祖父病逝,他爹爹離職丁憂三年,到哪時再回來一切又要從頭來過。若是皇上重用還好,要是被有心人挑撥從此遠離朝堂,那麼即將從白鷺書院結業的汪雲鋒的前程也亦堪憂,那時想要去夏家求親則是難上加難,還不如近水樓臺先得月先認下夏令涴的心思,再借此讓爹爹回老家之前定了這門親事了卻他的心事。
他心裡盤算得好,今日又碰巧遇見夏令涴,乍然相見之下只覺得這是天賜良緣更是不願意放過。可到底又天不從人願,從太子出現起他就知曉自己已然無法脫身。心裡怨懟之下也只能打點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而顧元朝居然趁此機會,悄然的拉著剩下的三名女子繞過了大門拐入了人群之中。
“太子殿下看起來好凶。”夏令姝首先嘀咕。
顧元朝哈哈笑道:“他那是假正經,別在意就好。男子嘛,一說起正事難免一臉嚴肅。”
夏令涴冷冷地道:“若太子殿下是假正經,那七皇子你就是油腔滑調。”
“唉,那你既是嬌蠻無禮。”
夏令涴一愣,下意識的就想如以前那般暗算他一腳,可手還沒提起裙襬又放了下去。隨即自嘲地問:“為何你不說我是蠻橫霸道,野性難除還愚笨無知。”
顧元朝遙望著滿山滿野的萬千梨樹,搖頭苦笑:“真是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夏大小姐什麼時候也有自知之明瞭,可喜可賀。”
“可不是,”夏令涴哈的一聲,順著清風接住一片花瓣:“自始至終也只有你看清楚了我的真面目。也不知是世人太愚笨,還是你太狡猾。”
顧元朝直覺渾身莫名的難受,似乎被對方這麼一句頭腦發熱的哀傷給刺激得全身癢癢。他面前的這個女娃娃應該還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夏令涴吧?她什麼時候也懂得那些個千金小姐的自嘲了?還是,這又是她想著與他針鋒相對的新法子?
顧元朝疑惑,夏令涴淡定;
顧元朝斟酌,夏令涴淡然;
顧元朝糾結,緩慢地道:“我並沒有惡意。”
夏令涴深深地吸入了一口氣,等那清新的帶著梨花香的氣息深入肺腑之後,輕笑:“果然,只有作弄到你的時候,才格外有成就感。”說罷,還眨著一隻眼睛,銀藍色的眸子裡面溫柔和釋然一閃而過,像是拂過夜空的流星。不過,轉瞬就被這句欠抽的話語給衝了乾淨。
“夏——令——”顧元朝暗恨,伸手只想掐死她。可那雙手還沒有到達對方的頸部,她的神情已經由嬌俏轉成了驚恐,猛地一矮,對著他的肩胛就撞了過去,一邊張惶地大喊:“令姝,快逃?”
兩個人相貼滾了好遠。顧元朝猛一抖腿,將隨著她身後撲過來的黑衣男子給踹飛:“什麼人?”
對方不答,舉刀就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