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了!不過小侯爺催眠武青那一回,可沒有完成,難道在外人眼中,武青也已經是小侯爺入幕之賓了麼?”
武青說的,是方才楚歌在列舉“男寵”名單時,將他的名字也算了進去的事。明顯是開玩笑的口氣,卻帶了些熟不拘禮的隨意;武青自從與楚歌相識以來,還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卻不料這樣的一場誤會,倒引起了兩人心理上突如其來的親近了。
楚歌卻沒有心情說笑,一陣羞惱過後,她也知道自己怨不得武青,不過少女的心,此刻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感覺上竟是比真個和鄭石什麼什麼被人發現還要難堪;只垂了頭,也不顧身子孱弱,轉身就走。
誰料武青反手一把拉住了她,“正好我有話問你。平日裡鄭石跟得你緊,沒有機會,聽你方才的話,他是一定要睡到天亮了,不如我們趁這個機會談談?!”。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鳳兮
風漸漸地緩了,卻終於捲了雲上來,明媚的月色不再,只忽隱忽現地在天際半睜著睡眼。江南四月的夜晚,開始變得靜寂朦朧,絲絲縷縷的霧環繞上來,將一切變得有些虛幻而越發美好。
楚歌和武青兩個人並沒有走太遠,草叢掩映中,還能隱隱看見靜靜躺臥在那裡的鄭石。
他們就在田埂上坐了,卻好久都沒有說話,兩個人肩並著肩,手緊緊扣在一起,霧色中凝固成一幅絕美的圖畫。
有真氣從手腕處蜿蜒而入,所到之處,暖意洋洋,楚歌只覺得身體裡鬱積下的寒毒一點一點被驅逐,漸漸開始在體內各個道之中游走躲藏;而武青逼迫而來的真氣,卻越發洶湧,彷彿能夠知道它們的行走路線一般,甚至會提前封在了寒氣必經之地,進行堵截。
那種感覺,就象武青替她傳內力逼毒,已經進行了千次萬次。
良久,兩個人身上,又都涔涔地佈滿了汗。不過不同的是,楚歌這次,已不象方才給鄭石催眠時候那一身冷汗,僵硬疲乏的身子,也漸漸有了暖意。
武青終於鬆開手,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你的寒毒已經被我暫時封在了丹田之內,平日裡只要不勞心費神,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他說完這話,才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楚歌。她這時候的樣子倒真是狼狽了,幾縷柔長的青絲,汗透了貼在白玉一樣的額角,長袍早就散開,逶迤在地面上,整個人懶洋洋地,抱了膝蓋坐在那裡,歪著頭,倦倦地道謝。
她以為黑夜裡無人得見,卻忘記了武青所擁有的良好夜視能力。
不過武青也沒有提醒她,他知道,小侯爺此刻,雖然寒毒被壓制住,但那種疲累的感覺,卻是會越發嚴重。按理說,應該讓她回去休息……不過,塊壘在胸不吐不快,等鄭石醒來還不知道會鬧到什麼地步,錯過了今夜,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機會問出心底的疑問?
“楚歌……”他開口,第一次這樣稱呼她,“你的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楚歌聞言倒是一愣,武青說他有話說,她何嘗沒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已經累極倦極卻堅持著不走,就是想聽聽他說些什麼,倒沒想到他一開口,卻是問這個。
想了想,她如實回答:“我不知道,從小就叫這個。不過,應該是母親給起的吧,那時候,除了她,沒人在乎我的存在。”
武青鄭重地點點頭,又問:“聽說小侯爺的母親,來自雲南大理?”
“不錯。”楚歌知道他要說的,應該是關於自己身世的猜測了,便揀著自己知道的,將秦婉兒的生平簡要介紹了一下。
武青靜靜聽完,再次長嘆了一聲,道:“師父的結髮妻子,也是來自大理。”
楚歌的肩頭,明顯顫抖了一下。她對這一點,何嘗不是早有疑心?不過僅靠這麼一點證據,還是說明不了什麼,她轉過頭緊緊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