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兒時的鄰居,青梅竹馬的玩伴,長她五歲。
從她記事起,就有他這麼一個人了。
晚宜從小性格就比較安靜,向陽雖然和同齡孩子一樣調皮,但很懂事。兩家人住的近,關係好,兩個孩子也就順理成章地膩在一起。
小時候,兩個人都是“哥哥”“妹妹”這樣稱呼對方,關係就同親兄妹無異。
向陽幾乎是一直寵著晚宜,他上小學的時候,晚宜上幼兒園。向陽放學了,要先去接晚宜,兩個人蹦蹦跳跳一起回家。父母工作忙,一開始很擔心,但久而久之也就放心了。
晚宜跟隨著向陽的步伐,上他的小學、他的初中、他的高中。連一起上下學這個習慣都維持了好多年。兩個人成績都很好,是長輩眼中的乖孩子,很讓人省心。
雖說長大了,叛逆期難免鬥嘴,不如兒時無憂,但兩個人卻從來沒有鬧過隔閡,一直形影不離。
但他們之間,確實只有親情。
晚宜考上初中那年,向陽正好結束了高二的痛苦生活。
暑假結束前,兩家人家聚在一起吃飯,柴家才偶然得知,向陽決定出國唸書。
晚宜現在回憶起來,也不記得當時自己的反應了,也許她沒那概念,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麼一分別可能是很多年。
但卻偏偏記得那段對話。
“我們市的大學世界上都有名呢,以向陽在重點班的名次,完全可以考上,將來不比海歸差呀?”晚宜的父母表示很不理解,他們也算小有成就,眼界不低,只是以向陽的才能,在哪兒都能有很好的發展,不需要捨近求遠。
“這孩子自己的決定,他長大了,我們也同意讓他出去闖闖。男孩子嘛,應該去結交不同的朋友,學到的東西也更多。”向陽的父母尊重兒子的想法,“向陽初中那會兒就有這個打算了,我們都沒插手,他開學後就可以準備著手申請大學了,全是一個人做的。”
“向陽這孩子就是好。”晚宜的父母對他讚不絕口,然後兩家父母又開始聊各種話題,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向陽的父母問晚宜的父母,晚宜以後有沒有出國的打算。
晚宜聽到自己的名字,抬頭,一臉迷茫。兩家的長輩笑起來,覺得現在說這些,果然還是太早了。
向陽同以往一樣沒有什麼反應,給晚宜夾菜,什麼都沒說。
當天的事很快拋之腦後,誰也沒再提過。
然後,她初一快結束時,才後知後覺——原來向陽馬上要坐飛機飛往另一個國度了。
向陽很平靜地告訴她,他要走了。
晚宜仍然不記得自己的反應,現在想想,大概是同樣平靜地說了一句,嗯,我會去看你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向陽到底是走去幹嘛。但是她也沒問。
柴家去給向陽送行,向陽抱了抱她,說:“以後,誰敢欺負你,就告訴哥,哥幫你收拾他。”
晚宜點頭:“好。”
向陽18歲,看起來已經很有味道了,晚宜還記得向陽曾經給她看過不少粉色信封,整天聽到他抱怨“情書”二字。
他笑起來很迷人,問:“會不會想我?”
晚宜很認真地思索了一下,“如果我被欺負了,應該會想你。”
當時聽到這話,向陽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晚宜小時候也會哭鼻子,向陽就不分青紅皂白拉著她,攥緊拳頭,說:“誰欺負你,走,哥給你找場子。”
晚宜長大以後回想起來,自己真的是很沒心沒肺。
那會兒,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向陽的父母目送兒子離去,向母眼睛裡閃爍著淚花,見晚宜目不轉睛地盯著向陽,而向陽也一步三回頭地看晚宜,便對晚宜父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