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腦袋長髮比糖醋汁還粘稠的貞子時,輕輕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過於遲鈍的小腦袋終於切換了檔速。
什……什麼?!
打劫?!!!
“打劫。”
第三次重複對白的貞子,雖然無法看到她的表情,也能從語氣中明顯感覺到她不耐的怒火。我縮在垃圾桶中,用史上最無辜可憐的眼神望向那個近在咫尺閃爍著電光的防狼電槍,顫抖著回答:“我……我……我沒有錢啊……”
貞子略為低下頭,簡單掃視過我後,非常和善(?)地改變了初衷:“那麼,劫色。”
“非……非常感謝您的厚愛與……看得起在下……這個……身體……不……不過……”我其實是真的企圖向這位首個意圖強姦我的女性表達一下我崇高的謝意與感動,天知道我在渡過了十八年只有男性想強暴的歲月後,沒想到終於有那麼一位像聖母瑪莉亞般偉大溫柔慈祥的女性告訴我還是有女人願意強暴我了。我真想跳起來撒撒歡以示我的得意忘形,可那把釋放了美麗閃光的電槍顯然並不認為現在是允許我撒歡的時候。
神啊!
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會遇到這種事!
(如果有個全宇宙最倒黴主角排行榜,我一定可以輕鬆衛冕冠軍寶座)
而且更重要是——為什麼她會知道我躲在這個垃圾桶裡?這真是千古之迷!(難道我的“一級小受”電波不知不覺間已經強烈到隔著垃圾桶都能感受到?)
“劫色,快出來。”
貞子毫無疑問是文學系出身的,說話有夠精煉扼要,說不定她和大哥還是對絕配。不對,我怎麼又走神了,這種危難時刻一定要自救啊!再不會有上次那麼好運玉哥來救我這回事了!
於是當貞子用黑森森八百年沒洗過的腦袋靠近我並企圖扒下我衣服外套的時候,我發出驚天動地好像被人恐龍強姦般的大慘叫,頭也不回得衝了出巷子。恐懼於非人類少女的追擊,我根本不敢回頭,一路衝過了九條街,發現身後確確實實沒有任何人時,我才停下來拼命給我那不值錢的小肺補充氧氣。
太可怕了!我是不是餓得出現幻覺了?!
即使曾經在強暴犯根據地般的家庭中生活過,但險些被貞子強暴的經歷還是給我非常震撼的恐懼感。然而當我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這恐怖經歷時,我卻再次發出宣揚人類語言智慧的驚天大喊叫。
我的行李~~~!!!!
我的行李沒拿!而且我的外套也被那恐怖的女生扒走了!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比身無分文更慘了!而且我還沒吃晚飯!所謂飢寒交迫也許就是為我此刻而創造的詞!(或者說“走投無路”也可以)
以前再窮,好歹還有屋子住吧,現在居然在大寒冷的十二月底穿著單衣喝西北風!不過西北風也滿好喝的,不知道能不能頂肚子餓,呵呵,我怎麼好像又看到河對面的爸爸媽媽再向我招手了?!媽媽還做了我最喜歡吃的排骨在誘惑我,好香啊!
不行!清醒點兒!萬一吃了那個世界的食物就回不來了!
狠命抽了自己幾巴掌,我又再次步上覓食的遙遠路途。如果可以順便找到包吃住的打工,那就更好了,但被上帝老兒呼悠了這麼久,我已經不太指望它了。
就在我於街上來回徘徊痛苦覓食時,偶然遇到了另外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子。當我看到這小子揹著一大包袱包括了什麼電冰箱洗衣機微波爐燒烤名牌衣服以及附屬金色信用卡時,我終於明白到,離家出走也該跟得上潮流啊!(我已經徹底落伍了)那少年一邊刷著金卡走進五星級酒店,一邊非常同情地塞了兩個肉包子給我,並無限感概地叫我自己多保重,然後灑著淚走進電梯去他的總統套房。
至少總算是填飽了肚皮,總統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