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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是當我踏進那個溫暖的屋子時,身上已是徹心透骨的溼冷。
我麻木得洗了個澡,麻木得換了衣服,麻木得倒在床上不想做飯,卻又無法入睡。
對了,我該去做油畫課的作業,不然,不夠時間完成了。
我失魂落魄得架好畫架和工具,拿著油畫刀,有一筆沒一筆得亂塗著。明知道心不在焉的作業肯定無法PASS,卻怎麼都無法集中精神。
不行。忘了吧,忘了吧。
這種事,即使想了也不會有結果的!
不如當作沒聽過吧,全部忘了吧!
——我只是稍微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你那個哥哥原來非常出名啊!他在酒吧區和地下樂隊裡都是大紅人,據說喜歡他的人超級多,他的朋友關係也很混亂!只要是漂亮的男生,誰都可以……
可是,真的可以說忘就忘嗎?
不對,我要相信玉哥。因為他說過,他發過誓的,他以後只會和我一個人做,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對他不再具有魅力!他說他喜歡我的!
用近乎暗示的方法,反覆跟自己說。
然而,就像聽見沁哥對玉哥毛手毛腳時的感覺一樣,不,是那的數十倍……那樣的難受感覺纏繞著我,幾乎想嘔吐般的噁心感爬滿胃部。
不!你怎麼能這樣呢?!
連大哥摸摸我頭髮都不允許,卻……
難以言喻的厭惡感蔓延到全身,無論我怎麼畫,小麗的每句話都會像帶刺的荊棘般纏繞著我全身,到處都是刺骨的痛。我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因為嫉妒還是因為這注定被人鄙視的未來而悲傷,只是滿腔的厭惡感無處發洩……
頭好痛!痛得快要裂開了!
混蛋!
“我操!嵐,你放學時在校門口和一個女生在說什麼?老子在學生會辦公室都看見了!”
誰?玉哥嗎?
我緩緩地側過頭,才發現玉哥已經回來了。他居然還不滿地一臉黑沉盯著我,幹什麼啊?你又要吃這些無聊的醋啦?現在還沒到會議結束的時間吧?這傢伙,肯定又是一發火就擅自提前跑回來了!反正也沒人能阻止火爆的你!
好痛……頭好痛……
“我跟誰說話和你沒關係吧……難道你還想完全禁止我和任何人的接觸嗎?”
玉哥顯然很驚訝於我如此惡劣的口氣。確實,我從來沒有這種態度跟他說話,可是——也並不代表我對他的每件事都要逆來順受!
不行!頭更痛了!
“嵐……你……怎麼了?”玉哥似乎想到什麼,眉宇間的溫度馬上就改變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我不耐煩的答道,根本沒有看向身邊的玉哥,只是胡亂得塗抹著顏料。
“可是……”
“煩死了!不要每件事都管得我死死的,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不行!好痛!
頭還是好痛!胃部好像壓了塊石頭般噁心想吐,手腳不聽使喚,身體有些昏旋站不穩,卻有種莫名的怒火一直在燃燒,煩得慌。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一直不敢看玉哥的臉,眼前的畫布有些模糊,分不清楚自己在畫什麼,只是像發脾氣般粗暴地塗抹顏料。
玉哥不解得看著我,看得我身體更熱了,突然他一把將我拉進他懷裡,一手扶在我無力的腰上,一手摸到我額頭。我勉強抬起頭,終於看到他那張輪廓俊美的面孔上透露著惱怒與吃驚交錯的神情:“該死!嵐……你在發燒!是不是因為剛才下雨?你該不會是淋著雨回來的吧?!”
“我說和你無關!”我慌亂得推開他,奇怪,他說什麼……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