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是把孩子教孝順了的,至少在這個時候蜀王還記得擔心勤娘。
“哼!四愣子,還不快跟姑母進宮領罰!”勤娘已經氣勢洶洶地跑到蜀王面前,沒有一個兵士敢上前阻攔。
跟在蜀王身後的幕僚謀士們都看不下去了,因為到了這一刻他們已經知道自己輸了。他們不是輸給在了對方的陰謀陽謀裡,也不是輸在了對方的行兵佈陣裡,而是輸在了這位年近知天命的勤樂長公主的威勢裡。即便如此,大家還基本上是輸的心服口服。
對於這個如同刻在兵士骨子裡的英魂一般的婦人,他們哪裡會下的去手啊!唉,所以輸了也好啊!
最後,蜀王被勤娘帶進皇宮謝罪,新帝在聽到自家姑母是直接去城外帶了蜀王回來,心裡雖然覺得荒謬,但也不好再給蜀王定多大的罪,畢竟也沒有釀成大禍,畢竟姑母又是個長輩,已經狠狠地訓了蜀王一頓,而蜀王也積極認錯,如果自己這還咬著不放,怕是也太不給姑母面子,同時也會給朝臣留下狠毒的印象。
唉,算了吧……
蜀王這邊新帝倒是看在勤孃的面上算了,但是跟蜀王一起造反的耿氏子弟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耿子熙的長子最後以造反弒君的定罪下獄,定為秋後處斬。耿子熙拖著已經身心俱疲的身軀,入宮面聖,但是新帝卻不願見他。他又去託付朝臣幫他說情,希望能免去同陽唯一留下的男丁一死,但是朝臣要麼擺手拒絕,要麼直接都對他避而不見。
最後,耿子熙只好找上了勤娘。
勤娘在聽到木容說耿子熙上門求見的時候,她就知道他要說的何事,但一想到同陽的長子在牢裡說,如果不是因為她勤樂長公主嫁不出去,他母親就不會為了給公主騰位置,而被先帝賜死!
當時勤娘被氣的差點吐出血來,原來這場造反自己還在裡面起了如此大的作用,不然蜀王籌集不到那麼大的兵馬,自然也就有心無膽去起兵造反了。
她原本是想讓新帝不要追究他堂姑母唯一留下的男丁的罪過,誰知牢裡的那些話又都傳到了新帝耳裡,新帝一聽這事還牽扯到了自家阿耶,頓時不樂意了,立刻就下了“秋後處斬”命令。
如今耿子熙為了那孩子都找上門來了,勤娘如同多年前對同陽的隱忍一樣,咬著牙把心底那絲浮起來的委屈和恨意狠狠壓制住。
“去請耿將軍進來。”兩人都成了老翁老婦,倒也不那麼避諱,直接在了內院相見。
耿子熙進來後,並沒有提他長子的事,反而望著勤娘花白的頭髮看了許久。
“這般看著我作甚?”
“唉,無事,我就想看看你。那日你策馬反身去‘勸’蜀王,馬兒跑的那般快,你這身子骨沒事吧?”耿子熙關切地問道。
勤娘笑了笑,也學著他的樣子,把耿子熙從頭看到腳,然後說道:“唉,一眨眼當年那個英俊灑脫的耿將軍也變成這般婆媽的模樣了啊!”
耿子熙聽到勤孃的諷刺倒也不在意,“你呀,雖然年紀長了,但是那孩子心性還是沒改,動不動就裝出老虎的模樣,卻不知道自己哪有那般威猛,能嚇住每個人啊!”
勤娘一聽到“老虎”這個詞,一張老臉羞得通紅,那羞澀的模樣竟像是讓她年輕了好幾歲。
“好了,別提那些年少作怪的事了,你先回去吧,一把年紀了也別在外面亂跑了,回去好好地享你的兒孫福去。”
“勤娘!”耿子熙聽明白了勤娘話裡的意思,知道她還是肯為了自己放下身段去向新帝求情,心裡積壓了多年的愧疚感越發的濃厚,連叫出勤孃的名字時,都帶出了鼻音。
“知道啦,知道啦!不用說,我都知道。你快回去吧!”勤娘有些疲倦地擺擺手,然後自己先起身回去內室休息去了。
耿子熙知道勤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