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李遠山的,李遠山的肩膀上隨即被氣勁貫穿。
李遠山的嗓子裡發出一聲嘶吼,沙啞難聽,因為下頜被打掉所以方解只是依稀判斷出他說的是什麼:“殺了我!”
“好”
方解點了點頭:“但你別急。”
……
……
“我真不是一個特別偉大的人,如果是的話我算在你頭上的血債就不止那三千條人命,應該算上滿都旗草原上戰死的那數十萬大隋精甲,不過這債應該是皇帝來找你討要,我就不替他多打你幾拳了。其實你應該感到幸運,如果你落在皇帝手裡的話必然是凌遲處死,而且還得比別人挨凌遲多挨些刀子。”
方解的話很多,而且有些不著邊際。
“真是抱歉啊……我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你可以理解為激動興奮所致,因為我想殺你已經太久太久了。而我又不是一個特別沉穩的人也不是一個特別衝動的人,前者可能會理智的將你交給皇帝,後者會迫不及待的一刀砍斷你的脖子,所以我話多些你就忍著吧,反正我只是想說,未必是想說給你聽。”
方解聳了聳肩膀,似乎對自己此時的狀態也很無奈。
“你有自己特別在乎的人嗎?”
方解問。
李遠山驚懼的望著他,哪裡還能回答。
“你肯定有,比如你的兒子李孝徹。”
方解道:“你自己帶著人馬和皇帝決戰,卻將所有的精銳交給李孝徹帶走保命。其實我有能力帶著騎兵突襲,最起碼有七分把握在李孝徹沒有防備的時候殺入中軍割了他的腦袋。不管是從報仇要徹底還是斬草除根的角度說我都有必要這樣做,但我沒有……你猜猜是為什麼?”
李遠山眼神裡的驚恐越來越濃,可下頜被打掉他無法說話。他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就好像是在威脅又好像是在哀求。
“我不殺你兒子,不是因為什麼報仇不及下一代的善人道理。而是因為我得為自己找好下一條路,你兒子逃了,必然是去晉陽,而我殺了你之後又必然被人嫉妒猜忌,皇帝身邊肯定是不能留太久,我願意帶兵去追擊叛逆殘部皇帝肯定應允。因為這不是個討好的差事,畢竟你那六萬精銳不是紙糊的。之前我有機會攻其不備,以後就難了。”
“而那些朝廷官員雖然恨我奪了這麼大的軍功,但肯定不會阻止我去追殺李孝徹。其中的緣故我不說你也明白是為什麼……那塊骨頭太難啃,打好了是理所應當打不好還會被皇帝責罰,而此時皇帝身邊也沒有多少兵力可以調動,還要維持地方,還要清剿殘匪,最重要的是還有二十萬蒙元蠻子在後面呢,所以只能是我帶著黑旗軍幹這件事。”
“恨我吧?”
方解問。
李遠山的眼神就是答案。
“我現在要殺你了,將來還要殺了你兒子。”
方解搖了搖頭:“你肯定會特別恨我,就好像這三年來我恨你那樣。”
李遠山拼命的掙扎著,奈何身體裡的內勁已經徹底亂了根本無法正常執行。方解之前的束縛讓他體內亂成了一團,內勁四處亂竄不能再控制。不僅是如此,李遠山感覺自己體內似乎有一種外力依然在攪動著,甚至是引導著他自己的內勁不斷的衝撞他的丹田氣海。
就算方解現在不動手殺他,用不了多久他自己的內勁也會將他的丹田氣海撞碎。
這也是為什麼,方解會這樣平心靜氣和他說話的原因。因為李遠山已經是個死人,只是還沒有到時間而已。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讓你更痛苦一些。報仇這種事從來都不應該去壓制自己的怒意,既然是想報仇自然就怎麼狠毒怎麼來,何必假惺惺夾雜進來什麼仁義道德?我從一開始就沒想給你一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