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當初那些人沒有一個及得上你。據我所知,虞滿樓之子虞嘯當初自長安城裡逃了,前陣子死在你手裡。裴衍之子裴初行也逃了,只不過藏在什麼不為人知的地方不敢出來。謝扶搖,早已經被你遠遠的甩在身後。”
方解道:“我就不謝你的誇讚了,另外……當初虞嘯和裴初行能從長安城裡逃走,多半和你脫不了關係吧?”
羅蔚然哈哈大笑:“那種極有潛力的年輕人,自然能留還是留住的好。只不過是我小瞧了他們,出了長安之後居然被他們先後擺脫了控制。”
方解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不管今天誰死誰活。”
羅蔚然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說道:“有幾句話我都要說,你能有今天這地步殊為不易,若非必然如此,我其實不想動你的根基。只是大內侍衛處的能力不再征戰四方,我只能想別的辦法。”
“你是想說,別怪你?”
方解問。
“不”
羅蔚然道:“我是想說……”
“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知道你想幹什麼。”
方解忽然笑了笑:“你不是來殺我的,你是來求死的。”
這句話一出口,羅蔚然的臉色驟然一變!
“啪啪啪啪”
林子裡又傳出來一陣掌聲,有個極懶散的聲音帶著笑意說道:“我就說你瞞不住他,現在這個天下,也極少有人能瞞得住他什麼了。他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眼界只在身前三尺的少年郎,我跟你說過只要你們見面就會被他瞧出破綻,而你還偏偏不信……這個世界真的不再是你我這樣的老傢伙的世界了,而是他這樣的年輕人的世界。”
一個身穿錦衣的人從林子裡走出來,腳步平穩。
方解看到他的時候眼神微微一凜,以方解此時的修為,竟然沒有察覺到此人就在不遠處藏匿著。
“鎮撫使,好久不見。”
他說。
侯文極對方解抱了抱拳:“國公爺,好久不見。”
……
……
侯文極看了看那一地的殘屍,忍不住嘆了口氣:“浪費了十幾條人命……真是可惜了。”
他走到方解身前不遠處,回頭看了羅蔚然一眼:“我走到你前面來說話,你是不是有些不適應?”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方解才忽然想到原來侯文極一直在羅蔚然身後。當初在長安城,羅蔚然是大內侍衛處的指揮使,侯文極是情衙鎮撫使,大部分人只知道羅蔚然而不知道侯文極,只知道大內侍衛處不知道情衙。
即便是知道這些的人,也從不曾真真正正的瞭解過他們兩個。
方解恍惚了一下,隱隱間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沒有察覺侯文極就在不遠處隱匿。那是因為侯文極身上的氣質,竟然和羅蔚然完全相同!侯文極只要不現身,不管藏在哪兒都不會被人察覺,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羅蔚然。
如果他們兩個分別出現在的話,人們會覺得羅蔚然是羅蔚然侯文極是侯文極。但他們兩個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的話,那麼羅蔚然是羅蔚然,侯文極也是羅蔚然。想到這一點之後,方解心裡有些釋然。
如果剛才真的和羅蔚然動手的話,那麼侯文極一定會讓自己很頭疼。因為羅蔚然在明處的時候,侯文極就是一個隱身了的羅蔚然。
有些不可思議。
方解第一次發現且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就是另一個人的影子,而真正的威脅其實正來自這個影子,因為誰也不會提防影子會殺人。
侯文極是個很厲害的影子。
“你剛才說,你之所以想和羅蔚然單獨見面,是因為你不想讓下面知道黑旗軍內部出了紛爭,這句話肯定是真的,但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