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軍這次……損失慘重,至少減員過半。至於還能用的,其中有兩成身上帶傷影響戰力。實在想不到勝屠手裡的火炮居然有那麼強的威力,若不是打到一半的時候火炮突然都啞了,只怕鐵甲軍的傷亡會更大。”
楊堅嘆了口氣:“如此犀利的火器,竟然被大自在一句話都給毀了……那火器能威脅到修行者不假,可何必擔心?這火器用於戰場又不是專門為了對付修行者,這種東西一旦出現,又豈是攔得住的?就算他毀了勝屠的火器,難不成還能毀了全天下的火器?”
他語氣中滿是心疼。
豈是也不難理解,如今鐵甲軍損失過半,剩下的兵力不足萬人,戰力大不如前。若是能將勝屠的火器營佔為己有,那麼就能補充鐵甲軍失去的戰力。楊堅在看到火炮威力的時候就忍不住去想,如果鐵甲軍和火器營能夠配合使用,那天下真的沒有人可以擊敗他了。本以為火器營是這一戰最大的收穫,可居然被大自在輕飄飄一句話全都毀了。
“唉……”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問道:“我帶來的補品,還有多少?”
楊重臉色變了變,顯然有些不願意提到這件事,可楊堅的眼神逼過來,他只好如實回答:“只剩下三個人了……”
楊堅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傷口,嘆息一聲:“一會兒把他們三個帶進來吧,都不是什麼純粹血統的人,效用應該不會很好,難不成朕現在就要返回長安?以後朕還得想個法子才是,靠這樣換血續命,似乎堅持不了多久了……大自在,你會不會給朕什麼驚喜?”
……
……
柳州城外
掃蕩勝軍殘兵的隊伍已經逐漸收攏回去,天色擦黑的時候,就剩下官道上還留下了隋軍的哨卡。一片土地忽然幅度很小的動了動,然後有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從那片“土”下面探出來,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附近之後,這人迅速的從“土”下面鑽出來,然後很麻利的將蓋在身上的東西疊好放進背囊。
他沒有立刻就撤離,二師兄先活動了一下四肢。這是廖生曾經教過他的,廖生告訴他,如果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不能起來立刻就跑,而是要先活動一些四肢疏通血脈。這個時候,廖生以前對他說的那些話似乎格外的清晰。
就在耳邊響著。
陳震宇感覺自己四肢已經恢復了力氣,這才選了一個方向跑出去。選方向也不是隨意為之,而是根據廖生以往的指點選擇最合適最隱蔽的方向。這個時候,廖生以前顯得那麼囉嗦指點他的話,全都在他腦海裡回想起來。
他一邊跑一邊喃喃的自語,全都是廖生告訴他如何逃匿的訣竅。
“不能哭……千戶說過,對於追蹤覓跡的高手來說,眼淚的氣味就是很大的破綻。”
他揉著眼睛,眼睛揉的發紅。
穿過一小片林子,他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林子裡隋軍設定的幾個觀察哨。躲開那些人的視線之後,他如離弦之箭一樣迅速的貓著腰順著一條溝往前急衝。為了保證不被人發現,這次廖生只帶了他自己來,驍騎校其他的人都在幾十裡外等著。
他要在天亮之前趕回去,然後把自己記下來的事儘快送回朱雀山。
陳震宇沒有想到自己今天記下來的這些事,會對以後有什麼影響,他只是覺得,如果今天的事不做好,他對不起廖生。是廖生犧牲了自己為他爭取來活命的機會,他背囊裡那塊布是廖生師門傳下來的寶貝,而廖生卻毫不猶豫的給了他。
戰場上的兄弟情義,莫過於此。
當看到前面有一條小河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猶豫的跳進河水裡。
“千戶說過……逃匿的時候如果遇到河水,不要猶豫,跳進去。河水可以隱去氣味,即便是最靈敏的獒犬也無法再追